男人望着她,又对她笑了一下。他是极为好看的,正值一个男人最春风得意的年纪,成熟里带着一点少年气,笑起来,眉眼优越的弧度简直能将人溺毙。
楚晚宁看着这张记忆里模糊又深刻的脸,心脏跳得很快。
男人转过身,去衣帽间换了衣服。
轻微的关门声以后,她猛地松懈了下来,有些无力的躺在了床上,酸痛的肌肉告诉她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她看着头顶的吊灯,卧室里熟悉的一架,还有衣架上那条白色的羊绒围巾。
她记得很清楚,那是温凤眠二十一岁生日的时候,她花了半个月亲手为他织的。
并不好看,她是左撇子,笨手笨脚,有很多地方针脚都错了。
但是温凤眠很喜欢,几乎每天都会戴出去。
温凤眠二十一,那年……
她十八。
楚晚宁恍恍惚惚的,总觉得自己是真的疯掉了,她躺在床上好一会儿,脑子乱糟糟,直到穿衣打扮好了的男人从衣帽间走了出来。
此刻正值冬季,男人换了一套黑色西装,他身形修长笔直,就是天生的衣架子,任何品牌的西装穿在他身上都显得精致,更何况是温家的裁缝给他量身定制。
楚晚宁愣愣的看着男人迈着两条长腿走到她面前,她想起多年以后,温凤眠坐在轮椅上,只爱穿柔软的衣服,她已经许多年没有看过他穿着西装西裤的模样了……
额头轻轻地被男人碰了一下,楚晚宁一下子回过神来,她抬头,看到温凤眠好看的脸上,露出了一点疑惑和揶揄:“阿宁,你今天怎么傻傻的?下面还不舒服?还是发烧了?”
楚晚宁盯着这张过分年轻精致的脸,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温凤眠看着她,轻叹了一声:“我们家阿宁真的傻了啊。”
“……”楚晚宁小脸一红,“没有。”
温凤眠又问道:“那你脸红什么?”
“……”
“你男人太帅了?”
“……”楚晚宁说不出话来,只瞪圆了眼,又露出迷茫呆滞的表情。
战战兢兢跟在温凤眠身边太久,习惯了他的喜怒无常,她都忘记了,年轻的时候的温凤眠,是一个多么骚话连篇又自恋的男人……
温凤眠看她傻乎乎的,抬起手揉了揉她的长发,又在她唇上轻轻地吻了几下,“好了。我真的该去公司了。你哪里不舒服,跟管家说一下,叫他带你去医院看看,知道吗?”
楚晚宁道:“我没事。”
“这样最好。”他应声,给她取了换洗的衣服放在床边,然后拿走了衣架上的棕色风衣外套和羊绒围巾,转身往外走去。
楚晚宁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又喊了他一声:“凤眠!”
前方走动的男人回头看向她,“嗯?”
楚晚宁也不知道为什么喊他,只是一时冲动,见他回应,愣了一下,才道:“你、早点回来。”
男人精致的眉眼泄露出柔和的笑意,他点了点头,才开门离开了。
*
楚晚宁坐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儿的呆,又从床上下来,往窗外看了看。
冬季,温家的庄园里也显得生机勃勃,无数的佣人和车辆在巨大的庄园里来回走动,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温家最热闹的时候。
后来,温凤眠出了车祸,他性格大变,辞退了很多很多的佣人,庄园里的生机也一下子安静了下去了……
楚晚宁恍恍惚惚的,收回了视线,左右看了好几遍,然后忍不住,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脸。
疼。
她没明白,自己到底是在做梦,还是已经疯掉了。
她怎么会回到十八岁的时候?爱
*
林肯车里。
温凤眠签过了助理递过来的文件。
喊了一声:“林深。”
林深是他培养的特助,听到他的声音,立刻转过头来:“温总?”
“你等下去查一下,”温凤眠微微眯起眼,语气轻缓,“楚晚宁这些天都跟谁接触过。下午发我邮箱,我要看。”
林深愣了一下,下意识问道:“楚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吗?”
楚晚宁和温凤眠的关系他们都是知道的,但是这还是温凤眠第一次开口要查她,该不会是楚晚宁……出轨了吧?
温凤眠瞥了他一眼:“别多话。”
他这一眼极冷,林深愣了愣,立刻收回了视线,不敢多言。
温凤眠低下头,打开了,在车里办公。
林肯车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司机和秘书都静默的坐着,就连林深呼吸都放慢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总觉得今天的温凤眠比平常来得更加可怕一些。
在他身边,呼吸都好像是一种罪过。
简直恨不得把自己变成雕塑,不发出一点声音才好。
*
傍晚,结束了一天工作。
林深轻轻走过来,对温凤眠道:“温总,我把调查资料发您邮箱了。”
办公桌前的男人微微颔首,对他道:“你下班吧。”
林深应了一声,看着温凤眠拿着鼠标,熟练的点开了他的私人邮箱,心里有点惴惴的。
他没查到楚晚宁这几天有什么异常。
她作为温凤眠的女人,人际交往简单,除了住在温家,便是回楚家住,连个闺蜜都没有,像是生来就为温凤眠准备的。
这样的女人……应该不会出轨吧?
如果不是查出轨,那温凤眠,又想他查什么?
*
楚晚宁几乎是呆在了温凤眠的卧室里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