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泰代替黄天道写的信,完成之后。陈昱派张义率领侍卫前往思明府送信。
黄天渠接到弟弟的亲笔信,握信的手颤抖着。他问道:“我弟弟现在怎么样?你们打他了吗?”
张义十分恭敬地说道:“启禀大人。我们陈大人好吃好喝地招待着黄将军。你放心,他毫发无损。”
黄天渠听了,脸色稍微缓了缓,说道:“此事事关重大,容我想一想。来人呀,安排客人住下。”
张义在黄府家丁的引领下,告辞了。
黄天渠闭着眼睛想了想,然后命人将自己的谋士甄盛叫来。
甄盛从黄天渠手里接过那封信,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看了一边。
黄天渠见他看完了,就问道:“阿盛。此事你怎么看?”
作为黄天渠的近臣,对于这哥俩的关系十分清楚。他说道:“大人。按照常理,对方不可能提出这么高的筹码。我怀疑有人向这个陈知府透露了你和黄将军的关系,并且建议提出这个狮子大开口的条件。”
黄天渠听了,皱了皱眉,问道:“究竟是谁呢?”
甄盛摇了摇头,说道:“此事知道的人是少之又少。按理说,是不可能被人知道的。可是事实摆在这里了,由不得咱们不怀疑。”
黄天渠说道:“消息是如何泄露出去的,日后再查。现在最关键的是,此事如何处理,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甄盛想了想,建议道:“现在黄将军在他们手里。我觉得咱们应该同意他们的要求,割让两县,赎金一百两黄金。先把黄将军救回来。下一步,我们可以谋划一下,将这两个县再拿回来,不就完了吗?”
黄天渠疑惑地问道:“阿盛。对方信中说得明白,割让之后,咱们是要保证不侵占的。”
“大人。要想把这两个县拿回来。不一定非得明抢呀。交趾是怎么变成大越国的。思明府在咱们手里多少年了?都比大明的朝代长。正所谓山高皇帝远。咱们对思明府的影响力那可是根深蒂固的。跺跺脚,都得颤三颤。割让给他,只是暂时借给他而已。收回来,还不是轻而易举的。”
黄天渠听了甄盛的分析,点了点头,说道:“人心不足蛇吞象。这个陈昱还是太年轻了。就按你的意思办,到时候让他知难而退。”
甄盛听了,欲言又止。
黄天渠看了,没好气地说道:“阿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甄盛恭敬地说道:“正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大人还是应该施行仁政,让老百姓对咱们打心眼里敬佩。光靠武力,终究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问题越来越复杂。矛盾越来越激化。”
黄天渠不止一次听甄盛的规劝,听得耳朵都起老茧了,听得都有些不耐烦了,但是又生怕伤了这位谋士的心,就安慰道:“你说得很对。我知道了。这件事之后,我会研究研究的。”
甄盛一听,就知道黄天渠敷衍自己。没有再说什么,选择了告辞。
第二日,黄天渠将张义叫来了。甄盛也陪在身旁。
黄天渠看门见山地说道:“张队长。我昨日研究了一下。你们提出的条件,我答应了。不知咱们如何进行接下来的交接工作呀?”
前往思明府前,陈昱特意对张义进行了交代。
按照班泰的估计,黄天渠十有八九会选择同意。
那么接下来的交换流程就可以进行了。黄天渠首先写一个交割边境两个县,支付一百两黄金的文书。保证交割之后不进行抢夺,盖上思明府的官印。派人拿着文书和黄金随同张义等人前往谅山府。
陈昱接到文书和黄金之后,派人押解着黄天道,与黄天渠的手下,一同前往边境的两个县。交接完毕之后,释放黄天道。
听了张义的介绍,黄天渠笑着说道:“你们陈大人真是英雄出少年呀。他怎么就能算到我一定会同意呢?”
张义谦虚地说道:“实不相瞒。我们大人都考虑到黄大人不同意,一怒之下将我拉出去砍了呢?两手准备而已。”
黄天渠一听,忙问道:“张队长明知道有危险,为什么还要来?你不怕死吗?”
“怕。当然怕。只是职责所在而已。如果我不来,还会有其他人来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黄天渠夸耀道:“张队长的这份担当。令我敬佩。陈昱有你这样的手下,那是他的福分。我很欣赏你,如果你在他那里待烦了,随时可以到我这里。指挥使、县令这些官职皆可给你。你看如何?”
张义只是淡淡一笑,拱手说道:“多谢大人厚爱。”
既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这是黄天渠没想到的。
昨天晚上,黄天渠连夜又将甄盛叫来,研究了一下割让哪两个县。
研究来,研究去,最后决定将思明府与谅山府交界的凭祥州和上石西州割让给陈昱。
思明府作为土官管理的府,下辖基本上都是与县平级的土州。
之所以选择这两个州,除了符合与谅山府接壤的条件之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理由,就是这里地广人稀,十分贫穷。
将这两个州割让,可以暂时将损失降到最低。至于日后如何拿回来,那就是后话了。
黄天渠命甄盛按照双方约定的条件,写了文书。
张义过目之后,表示同意。
黄天渠又命人盖上了官印。
一百两黄金也抬了上来。金灿灿地,甚是好看。
张义清点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