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冽的烟草味混合着男人身上熟悉的气息,将眼前所有一切都拉回到多年前。
孟繁星想到五年前的一幕一幕,手指紧紧地握成拳头。
在商陆倾身过来的时候,她猛地偏头,想从他身前移开。
商陆意识到她的动作,抬手拦在她身前,将她硬生生的逼到墙角。
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整个人都禁锢在自己的世界范围内。
孟繁星的脸色顿时苍白如纸:“你做什么?”
她暴躁发怒的样子让商陆不悦的微微眯起眼睛,他越是靠近,孟繁星眼底的挣扎越是明显。
商陆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怕我?”
孟繁星脑海里的思绪都乱了。
即便过去多年,商陆对她的影响没有因为时间过去这么久,有什么改变。
他只是靠近,给她一个眼神就足够让她方寸大乱。
孟繁星掐着自己的掌心,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泛着湛湛冷光的眼眸直勾勾的看着商陆,嘲弄的笑了笑:“我怕你做什么?”
她沉沉的呼吸一口气,索性也破釜沉舟。
“商陆,别再发疯做些让人恶心的事情了,只是为了针对我,所以不惜拉别人下水,你觉得有意思吗?淳于老师是清白的,你却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毁了别人的前程,你也不怕遭到报应?”
孟繁星越说,身体里翻滚的怒气将她所有的理智淹没。
“五年前,你没有人性。五年后,你只会变本加厉。”她冷笑,仰头目光定定的凝视着商陆,眼神里满是失望与怨恨:“只是为了折磨我,对吧?”
她梗着头,没有任何的顾忌的吼着:“所以,你五年前没有折磨够我,五年后,你还觉得没有折磨够,所以又想着新的办法来折磨我?是吗?现在还想着把孟响从我身边夺走,看着我们母子分离,想我体会那种母子分离的痛苦,所以你可以不顾孩子的感受,把孩子硬生生从我身边夺走?”
孟繁星的一字一句的吐出那几句话。
字字锥心。
商陆幽深的眼眸里,渐渐地凝聚着寒冰,掩藏在最深处的情绪好似黑夜里的海浪。
他凝视着孟繁星那锐利的眸光,冷冷笑:“你是这样看我的?”
两人之间只剩下兵戎相见。
孟繁星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用这样锐利的一面去面对商陆。
她的睫毛猛地颤抖一下,轻飘飘的声音在问自己——不然她还能够怎么认为?
眼眶里有热意涌出,她忍着鼻头的酸痛,忍着心底翻起来的酸涩,凉声问:“说罢,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才肯放过我和孟响。”
放过吗?
商陆垂下撑在墙壁上的首站,他扭头看着整个空荡荡的书房。
落地窗户前有一把摇椅,以前孟繁星总是喜欢坐在这里看书。
以前颐园里,总是会充满着她弹奏的钢琴声,他有时候很喜欢听着她谱曲时候的断断续续声音工作。
商陆低垂着眼皮瞧着孟繁星冷沉的侧脸。
她很瘦。
锁骨突出,胸前的肋骨也是清晰无比的挺出来,比以前更加美,可骨子里却透出一种冷漠疏离的味道。
他眉骨微跳,掩饰着眼底的深意,冷漠的说:“放过?你觉得,我会看着自己的儿子流落在外,跟着你过那样的日子?”
“你什么意思?觉得孟响跟我过得不好?你凭什么这样认为?”
商陆听着她冷漠的声音,不急,同样冷声质问:“孟响身体情况如何,应该不需要我来提醒你!”
“你调查我?”
孟繁星的浑身忍不住颤抖。
她在深渊的这几年里,好多时候都想过,不如死了。
孟响生病的时候,她没有钱,交不起医院的治疗费用,医生不给孟响提供治疗。
她抱着昏迷不醒的孟响走在河边。
那时候是严寒的冬天,天空飘飘洒洒的落在雪花,室外温度早就低于0°以下,周围的窗户里都散发着温暖的光芒,偶尔还能够听到电视机的声音传出。
别人都在开开心心的团聚,过日子,可是她身上没有钱,连给孩子治病的钱也没有。
她抱着孟响呆呆坐在河边,看着河面上倒影的粼粼灯光,当时差点就从河堤上跳了下去。
这几年还有很多很多事情,这些记忆片段不过是九牛一毛。
孟繁星现在回想起来,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她浑身都在发寒,止不住的颤抖,抽搐着。
商陆瞧着她神情忽然间崩溃的样子,手还没有伸出去就看到孟繁星抬着一双嗜血眼眸盯着自己。
他抿着唇瓣:“我只是想了解孟响。”
“你想了解孟响?”孟繁星呵呵的笑了笑,笑的肩膀忍不住在发颤,指着商陆问:“你有什么资格来了解响响?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来了解?”
“别说是你给了响响一条命!”
她说:“我的身体一直都很好,是谁为了报复我,不让我怀孕?又是谁,迫不及待的想把我赶出家门。若不是担心你知道孩子的存在,我有必要去法国?”
“又怎么会在去机场的路上出事?”
“就算是我听医生的吩咐,躺在床上几个月时间,吃尽苦头保住了孩子,可是响响在母体里的时候就没有发育好,这才会落下了病根。商陆,孟家是不是曾经的孟家了,可是,我作为母亲,比你做的好。”
“至少我从未没有想过,放弃孩子的生命。哪怕是我死,我也不会放弃孟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