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声响了,吹罚岳夏犯规。福都大学的前锋听到哨声恢复了生机,开始打滚,开始惨叫。
卫佳皇肚里骂道:站那么近还吹成这样,瞎了你的狗眼!
裁判闻声先补了岳夏一张黄牌,凑近看“伤者”,然后对岳夏说:“你真是杀人不眨眼的屠夫。”
岳夏只是憨笑着,地上的“伤员”看到了裁判的严格执法,便即停止犯规,然后得意洋洋地翻身而起,岳夏多看了他一眼,也蹦跳着离开。了解他的卫佳皇知道这是彻底被激怒了,当年遇到这种情况自己还好,19中的其他队友都知道退避三舍,接下来但凡碰见岳指导,即便是最喜欢拿球的贾府,最喜欢挑衅的蒋灏,都是一脚出球,毫不拖泥带水。
卫佳皇看着那前锋扬长而去的姿态显然是没有嗅到危险的味道,在他走之前见他还很骄傲地对着队友说:“你们不说那后卫凶的嘛,是专娃嘛?看见没有,遇到我,一样教做人!都说了,上次是我没在……”
卫佳皇听了他的话莫名的戾气升腾,暗暗吃惊:奇了怪了,我之前踢球都从来没这么过,怎么看了这么会,就这么上火呢?
卫佳皇踢球该脏的时候还是很脏的,和德艺双馨不相干,但是不是这种易怒的个性。以前旁观像四合和15中狗咬狗的比赛,看了也就看了,绝不至于这样一肚子火。要说是关心发小,两者的关系是还不错,但也没不错到这种地步。他虽然讨厌福都大学那个前锋,但前锋的嚣张他不是不能理解,他也是踢球的人,有时候只是局部的结果讨得便宜,而对象刚好又是那种不可一世的敌人,那自己偶尔也会飘起来,问题在于这结果是怎么来的。他极度不爽地看着裁判:都是你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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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信心爆棚的前锋频频在前场要球,想要来个一条龙。还好岳夏的队友虽然出工不出力,基本的踢球习惯让他们走着踢还能把空位填得严严实实,福都大学的无球——尤其是前锋的无球很渣。有心想给他单打的机会却传不出来。
这个时候,岳夏干脆大大方方地贡献了个再明显不过的空挡。前锋再眼拙,这么明显的促销机会还是看得到的,根本就没去想过这里面有没有诈,反正再水都可以拿中国足球很烂来解释。专娃又怎么样?中国足球就这么烂,他水就对了,不水才是超自然现象!
岳夏的队友都看出来了,默契地不去打扰他们二人世界。再次获得单打的机会,前锋轻车熟路地使出上一次的招式,他相信这个傻大个吃不住这动作。
卫佳皇冷笑着看见前锋自以为得计地领先半个身位,再次被岳夏铲得飞起。这一次岳夏还是完完整整铲到球,只是故意没收动作,所以前锋没有能发出声来,也没有能起来,但是痛不欲生。
主裁判风风火火冲了过来,岳夏在原地等着他,微笑着眨了眨眼睛:“你看我眨了眼睛的,这才是黄牌动作。”
然后扬长而去,气急败坏的主裁老半天才反应过来去兜里掏牌子,卫佳皇还记得他应该是想直接拿红牌的,结果摸出了黄牌,气得扔在了地上。
这是岳夏踢的最后一场城市甲级联赛。也是在那之后,和卫佳皇几乎彻底断了联系,当然加盟银猪老虎寇的事没有再提。卫佳皇也在那之后决定了只踢“娱乐局”。
决定的时候他明白了无名火从何而起:原来自己对野路子是不能忍受的。可是啊,没有人规定踢球就必须走正道,而对于不靠踢球谋生的人来说,认真就输了。所以怪人家不认真很没道理。
几年后,和岳夏再度重逢,他给自己介绍了一个擅长组织娱乐局的人——扒了摸。在参加扒了摸组织的活动中,他的心态逐渐放平,足球观日益宽和,在心理上多了一分包容和豁达,少了一分严苛和偏执,和野路子和平共处多了,真正体会到娱乐局的快乐。但是,在他的心底,他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也许这辈子对着足球也不会那么认真了。
在那个时候,会想到终结这个字眼,就不禁想起曾经由自己发起的对话。
那一天他问岑大爷:“您说中国没有几个人会踢球只是方便打鸡血吧?”
岑大爷摇头:“这是实情。”
卫佳皇口拙,明明有千言万语想问,可偏偏这四个字就感觉接不下去,就要落荒而逃,岑大爷叫住了他:“你小时候是在东郊练的吧?”
卫佳皇点头。“他是怎么评价我的?”
“他”当然就是说老头,卫佳皇心想老头对你可没什么好话,既然是你主动问的,我正好和盘托出。等到一五一十说完,看到岑大爷那张严肃的脸正有点后悔的时候,岑大爷说:“我原先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后来发现不是的。你把个体练到极致然后呢?给你11个极致的个体然后输了,那怪谁?”
卫佳皇大着胆子问:“想来会去怪教练?”
“怪完了教练呢?”
卫佳皇无言以对。
“会说这11个个体并不是真的练到了极致,甚至有些还是很差的个体。”
卫佳皇发现了岑大爷在偷换概念:“如果是11个练到了极致的个体在一起,不是教练太蠢,是不可能失败的。您这种假设就是错的。”
“错!只要会玩足球,尺度公平,就一定会有输赢!足球不是体操,靠打分来决胜负,重要的不是个体有多厉害,而是你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