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两个人已经能透过窗户看到樊将军的那双大脚。
扒总却还是没听明白:“不是,核心你哭什么?你刚才说什么啊?”
卫佳皇突然一把推开了扶着自己的天下第一,整个人竟然站了起来,在萝卜酷惊骇的目光中和手机隔着老远,愤怒地咆哮道:“扒总!我想踢球啊!”
话音刚落,萝卜酷还握着的手机脱手飞出,在空中化作一道光束直通天花板,且直撑到地面,萝卜酷正自咋舌不下,却看见这笔直的光束一面变粗,一面长度不变地移动,眨眼之间,便把卫佳皇笼罩其中,就在同时,只听轰一声巨响,地面开始剧烈地晃动,萝卜酷冲着光柱内的卫佳皇叫道:“你还好吗?”
卫佳皇没有回答,光芒太过耀眼,刺得萝卜酷无法直视,根本就不知道光柱里面的情况,不知道此人是依然健在,还是已然献祭。就觉得整个屋子在摇,感觉再有个数秒,必将崩塌,就这么想的时候,动荡消停了下来。
屋外的人第一时间想到了地震,就连按理说不知惧怕为何物的巨大樊将军也停止了前进的脚步。但是看地面没有龟裂的迹象,就是连成一片的剧烈摇晃,然后有人失声惊呼:“快看,太阳!”
便有人想骂:太阳有什么稀罕,这是夏天好不好,这才6点过好不好?就刚才那帮反贼用了障眼法,遮天蔽日,才弄得漆黑一片,那不是刚才国王归来,小杰野森已经天亮了啊,有太阳值得这么大呼小叫吗?要紧的是这地震是怎么回事!
心里是这么想的,不经意还是抬起头看天,看的人立时呆了:烈日当空!
好毒辣的太阳!每个身怀神通的圈内人士,只觉得整个身子就要被彻底晒坏掉,裸露出来的那部分ròu_tǐ都有着强烈的被灼烧的痛感——感觉这太阳怀抱着仇恨。
高高在上的樊将军居然说话了:“好热!”
天上,就连上帝都站了起来,副手更是失魂落魄惊呼:“这怎么能算?”
他这么一出,反倒让上帝冷静下来:“算的。情绪虽然失控,他的执念却上升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她赌赢了。”
副手还是不能接受:“即便如此,也不可能在什么也没做的情况下,让她翻盘啊?”
上帝已经落座:“你说那太阳?只是象征着热情的符号,并不能杀人。不过是这些人久走夜路带来的心理压力罢了。”
樊将军喊过好热之后,那太阳真的收敛了许多,大家松了口气,开始在琢磨:刚才到底出了什么事?里面的人呢?将军呢,现在不热了,该动手了吧。将军杀人,大家抢尸体,次序不乱,安全就有保障。
每个人心理还是有顾忌的,说一千道一万,这烈日就不正常,而且它到现在还赖在那个高度角,不肯挪位置,所以谁也不敢贸然出手,连齐行伊布都不愿做那样大无畏的勇者。
都指望着行动的巨人——樊将军,至少他真是个巨人。
平地起惊雷,这不是比喻,真的打雷了,当着烈日的面。然后才是姗姗来迟的闪电,准确无误地劈中了樊将军。
甄丽缺吐出一口老血,整个人仰面摔倒,樊将军就在同时消失了,甄丽缺的老本就这么输光了。余人不自禁后退一步。
萝卜酷已经不再管光柱中的卫佳皇,整个人凑到窗边,这才确信无疑地喃喃道:“奇迹发生了。果然你才是最特殊的那个。”
群英馆的密室里,仇赪赨老泪纵横,仰天长啸:“什么狗屁天算!我才是正确的!三年内你都不会死!”
櫜頫卛看着这个老头,百感交集中问蹴帝:“你有什么感想?”
蹴帝的答案只有四个字:“原来如此。”
櫜頫卛有些奇怪:“你似乎是真的有些松了口气?”
蹴帝笑了:“很遗憾,你没有机会知道了。”
蹴帝的御花园里,有片泥土在翻滚,几个花农吓得魂不附体。
“这......这怕是要尸变了吗?”
“快去找盛?大人来!”
猪圈里,本来还在扮猪的赤条条的汉子尽皆直立。
为首的一个叫道:“啊!”
叫完以后,又趴在地上。然后是大家竞相效仿,又变成了日常的模样,仿佛一切并未改变。
还是在下陆,一个叫马肯的小黄毛,孤零零坐在九万人体育场内。举目望去,四围空无一人。他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时候消失的,也不关心他们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麻木机械地按下接听键,然后缓缓地朝自己右边脸颊贴过去,在这过程中,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看到了熟悉的三个字——毕夜红,手机险些拿捏不住,顿时激动得浑身发抖。
“马肯吗?”
马肯自己都不知从哪里发的声:“我在。”
“我是毕夜红,我爱你,最爱你了!”
五山大学北区球场的看台上,朴鹫问扒了摸:“谁的电话?”
“核心。”
朴鹫装作不经意地问:“说了什么?”
扒了摸答:“他说,他想踢球。”
朴鹫暗叹:早干嘛去了?
扒了摸又补充了一句:“好像是哭着说的。”
朴鹫倒有点意外了:“哭着说的?你确定没听岔?”
扒了摸耸肩:“不知道了,反正再打过去,说是空号。”
朴鹫心道:那是因为机主这个活生生的人被从这世界注销了。
天上,副手问:“他真的会一直踢下去吗?”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