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没有职业联赛的时候,代表五山省足球最高水平的队伍是五山省足球队,简称省队,还有种简称就叫山队。
老山队就是这么一帮已经退役的曾经辉煌的业余足球爱好者。
在他们眼里,韩单牛暗宙这样的人都能入选国家队,说明一代不如一代。直到遇到岑富有给他们带过来试刀的这帮小兔崽子,那就属于脸都不要了。
这个时候一个韩单都得叫叔叔的头发花白的老山队替补走了过来。
岑富有不敢怠慢,赶紧站起。
替补往摄像机位看了一眼,脚下一滞,不愧曾经辉煌,虽然体型已经十分臃肿,膝盖不复当年之勇,仍然说停就停,呆立片刻,自觉失态,岑富有已经凑近打圆场。
“马哥,难得一见啊。”
替补用和年龄不符的桀骜不驯与轻佻说话:“这是你带的最烂的一届?”
“嗯。”
马哥再度瞟了洪宇岚一眼:“打这么烂,还有这么乖的妹儿,这是学日本鬼子的社团么?”
岑大爷微微一笑:“马哥慎言,这位是留希望老板的千金。”
只见马哥冷哼一声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就算有一天爬上了五山首富,也就是个暴发户而已......”
嘴上还骂骂咧咧过着一些不干不净的词句,声音越来越小,人悻悻地漂移开去。
岑大爷走回来致歉:“擅自用令尊来解围,希望你别见怪。”
洪宇岚笑道:“好用就行。这位该叫马伯伯还是马爷爷,当年球踢的好么?”
“当年五山足球若算一只鸡,他当得起鸡头。走到高处,鸡头争不过凤尾,也算是受累五山足球这个出身。自命不凡是有的,敌视主流价值观也是免不了的。说这么多也不是帮他开解,这位老人确实就是一个变老的流氓,只是想说圈子里虽然良萎不齐,但变质的或多或少总有质变的缘由。你现在这么投入,我不希望你以偏概全。”
洪宇岚噗嗤一笑:“我没有放在心上啊。圈子虽然有污秽的地方,但是还有濯清涟而不妖的岑教您啊。”
岑教正想着怎样得体拆解这个肉麻的马屁,马哥又走回了一半说:“小岑,我刚才忘了问,你要带这帮戳锅漏去参加猛牙杯么?你怎么想的啊?”
洪宇岚都有点恼怒:这老流氓怎么又来了,你管得宽!
岑大爷不卑不亢地纠正同时也是提醒他:“不是猛牙杯啦,是留希望杯。”
这一次敲打,马哥听明白了,没有再夹带私货,速速走了。
岑大爷都有些怀疑了:难道留希望黑白通吃?
想到她坐山0的车子,可纵使山0的话事人那也不至于让老流氓如此畏惧,毕竟老流氓也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作奸犯科的劣迹,只有黑道才有这等威慑吧。
洪宇岚没有理会岑大爷有些刻意的脑补,径自问道:“不论为人,他批评得有没有道理?他既然是鸡头,您也算那个年代的,公平地说他们像卫佳皇那么大的时候,从个体原始的方面,真能比卫佳皇他们还厉害么?”
岑大爷不假思索答:“公平地讲,他们确实要厉害一点,要从你说的这种原始人的角度,他们说一代不如一代也算中肯。”
洪宇岚有点迷了:“这是什么原因呢?很奇怪的现象耶,就算是我情人眼里出西施,我无法想象那个年代条件还要差那么多,他们反倒能做到更好,主要我不认可那种算是什么天赋。”
“很简单,时代是进步的。现在白筑这些说是瘟猪子,课还是上了不少。老流氓那个时候基本上是半文盲。时间投入决定他们练得确实深入。单论基本功,他们确实吊打现在的孩子,有资格说一句一代不如一代。”
洪宇岚心想:要这么说的话,其实吴让也有资格这么说。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镜头正对准岑大爷。
“足球不是打乒乓,痴迷技术,找不到合击的用法,串联不出两人以上规模协同前进的用途,埋头苦练一辈子也是任人宰割的糊涂蛋——最多5分钟就会见分晓。”
速度终会滞缓,气力迟早衰竭,完成度必然下降,失误率渐渐增加,变化已经被看穿。
作为韩单都得叫叔叔的鸡头马哥准备登场,他发现对手这帮烂鱼虾开始能预判球路,他架子再端下去,老山队的颜面就会损失。
马哥一上场,立刻变化又超出19中球员的预估。
马哥的技术能力鹤立鸡群,足以对位任何球员都可以随心所欲生造时间差。
卫佳皇他们扑抢了几次劳而无功,立刻再度紧缩。
马哥发现这帮菜逼虽然能力差劲,但抱团做得很坚决,扎好的篱笆墙很有点密不透风的感觉。
马哥到底是身经百战的老鸡头,见机按住纵深传递的方案,打了个横向安全球。
横向做到了,安全没做到,秦舛好整以暇把球截获。
马哥急急来救,老夫聊发少年狂,人贴地歇飞,仿佛回到称霸鸡群的年代。
秦舛扣回,马哥若想再求接触,除非变剪子。
老流氓是场下,球场上还有起码的傲骨,一击不成没有变形连击。那变形动作球场上也曾做过——在全国范畴内对敌绝对无法企及的对手面前。
老山队的队员老而弥坚,核心偶尔投敌,没有怪责,没有失望,耐心等着少年又在四面楚歌的时候把球传回来。
无他,他们深知本质都是极烂的,马哥看白19中代表不是因为看到本质,而是看到表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