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现在还剩九人,蒋灏退场后,经典19则多一人迎战。
李冰不看还好,一看这稀稀拉拉的人,愤怒终于爆发了,冲到了岑大爷面前,居高临下指着老头的脑袋骂道:“老不死的足球败类!你除了用这种下三滥的方式没赢过球吧?还指望像猛牙杯那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你混成赢家?你教出来的这群败类,永远是踢球人的公敌,活该一辈子穷命!和你一样的潦倒落魄——”
李冰的助教队友们吃了一惊:原来水哥对对手的情报有用功到这步田地?
“你错了。”
岑老头的声音虽不大自有一番威严,李冰盛怒之下有意泼对方脏水,内心有点亏欠,破了尊老让贤的功,苦心经营多年的儒雅形象轰然倒塌,多少有点心痛,便即悬崖勒马,做贼心虚地反问:“什么地方错了?”
“他们踢球好不好轮不到你手下这帮垃圾来判定,他们穷是因为还有良知,不够格做衣冠qín_shòu。错的最厉害是,今天他们找你们不是踢球,是因为没有法律能治你们队上穿九号那个qín_shòu的罪,是假借着踢球这件事来要他命的。你们想踢球滚回你们的预备队联赛去当人家戏耍的猴儿。今天这场球本来就是为了这世上残存的良知而来的,是上面自知理亏给个台阶让我们把罪犯给杀了。你们要助纣为虐,就怨不得心狠手辣,来就是为了执行死刑,宰了你队上那个畜生。你要不服也可以让手下废我的人啊?我这边换人也就差一个满额。别扯什么足球?你手下这帮垃圾也配踢么——对了,听说令千金有点丑?你自己抓着安全牌,理解不了正常人的忧患啊是不是?但是,你不要忘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世上有的是重口味的,总有饥不择食的,令千金也不是你想的这么安全的——”
李冰先还听得有点反思内疚的意思,到后来,岑老头辱及家人,那尖酸恶毒深深刺痛心怀,维系的和谐假面立马崩裂,就要打爆这老头,岑大爷嘲讽地仰头一瞥,鼓励他来得更狠一点。
心腹狄夜芬从老头提到李家大小姐就开始提防了,赶紧上手拽住:“水爷啊!线都不能踩,你打人就中了奸计,我们就彻底完蛋啦!”
一个狄夜芬不牢靠,队员卓孟壮着胆子包夹教练。这个卓孟力大无穷,一上手弄得李冰踹不过气来:“放手!放手!我不得去了!”
文弱公务员对岑老头说:“岑指导,你也警告一次喔,非常时刻,再行挑衅也视作进场一样严重的违规哈。”
进场者败。
罗田廖乾武赶紧扶教父大人坐下。廖乾武心有余悸道:“岑教,真打下来您可经不起他几坨子。”
麻用仞问:“没了褚莣,我们坚决不过半场,他们9打10,不用多久就崩了吧?您何苦去冒险激他?他们个乌合之众又不像我们,几句话就能说清楚,教练已经没条件把自己的想法传达,想调都没法调整了。”
“不要低估李冰。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人如果被逼到必须赢的地步能做出来的事情没有下限可言。谁也不比谁差。”
半场攻防演练,连白筑也回来积极参与防守。安娜虽然在邰穗卞的串联下坚持不懈地努力,却止不住一盘散沙,非受迫传球失误频频,好在经典19心有余力不足,眼睁睁看着他们传出界或传给自己,接着自己不论是发球控球还是传球,三两下一定被抢回来。
经典十九没力气,安娜卡列尼娜仍然慌得一匹,真正是臭棋篓子遇到臭棋篓子,打得是难分难解,乏味无比。
牛狮利苦笑着问洪二:“这比赛不会奔着加时去吧?”
洪二摇头:“严洋他们龟儿完全没有一点向前,我看恼火。还有好久?”
有个小弟不太确定:“20分钟多一点?”
双木阵营,邹视泰叹道:“蒋灏那个时机抓得太歹毒了,刚起势就把关键人物废了。”
朱宙不屑道:“主要怪这些菜鸟太恼火了。这么半天了也该恢复过来了嘛,还有心理阴影?你们赢了就一了百了,而且那边按新规根本就不敢再废人了——”
“等等!”
不止朱宙,本想回避学长私聊的郭明去也被吸引过来。
朱宙没好气问道:“又怎么了?”
“你刚才最后一句说什么?”
朱宙想了想,说:“我说按新规,19中的不敢废人了,有问题么?”
邹视泰挠头道:“就是觉得有问题,刚才闪了一下,就想不起来了。”
朱宙就不再理他,径自对郭明去埋怨道:“真的是一代不如一代。老子觉得这帮人赶你们那届都差的远。”
郭明去笑笑没接口,心想:其实我也没觉得您那一代比我们了不起啊。
德罗巴打了个呵欠:“大哥,这红队怎么这么肉,还不下死手啊?33号下了就不会踢球了么?”
20强队长闻言均想:你还说对了,没了33号,他们还真踢不来,和业余队没什么区别啊?这个预备队完全是凑数的存在嘛!
场面上安娜的优势越来越明显,但是在关键球上打的一团浆糊,给了对手足够的喘息时间,最要命的是在最要害位置的狭小空间内,经典19始终有人数优势。
在经典19立场上看的人会觉得始终有惊无险,在安娜立场看的人总是恨得牙痒痒的。
所有关心战局的人不禁都在想,蒋灏的废人真是至关重要的胜负手。
没人注意到,李冰这时候又渐渐地在场边巡视,更不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