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已经完全能驾驭实况的节奏,甚至能领先半拍,游刃有余地赞道:“漂亮——刘黑娲空了!”
找的就是刘黑娲。
想到那名为路舒的公主还掌握在那条叫做钟祥的喷火恶龙的魔爪中,重压下的刘黑娲凝聚了十二分的气力和集中力,两者互相制约,产生了奇妙的平衡点,势要一锤定音。
艾看士和于神第一时间都在封近角,身子还没能完全转侧,刘黑娲正在时间差的掩护下处在完美的空位上,第一时间发力,没有任何碍事的人拦阻,瞅准了传奇门将都鞭长莫及的死角,爆射应运而生。
观众们的狂欢呼之欲出,爆裂的音节们已经在声道里争先插队。然而,爆射虽有,球却被古万兵下地铲走。
秦大有点被震撼到了:“还真敢做动作啊!”
翻滚的少年比起灰心失望,更迫切地是想要爬起来,想要在第一时间补刀,连滚带爬的古天王已经站了起来,然而更有天王的队友抢在洪二肉搏前,把球踢出了底线。
这只是开始。
垄断了外围,骑龙队能迅捷在腹地制造进攻机会。
秦大想不通,明明相对来说更缺乏合练的芭比兔整体协防上是跟不上的,别说是你们这些吃专业饭,连我都看得出来,那为什么你们还要自曝其短坚定不移地选择这纯粹的低位防守呢?
洪二的头槌,刘黑娲的爆抽,塞萨尔的冷射,四个后卫轮番的包抄。
虽然用自己的佳句——留给骑龙队的时间不多了。但是每一次都是只差一点,谁说得准下一次会不会就要了你们的命?
为什么人家每次都能只差一点呢?因为你们防不住啊!
正因为这样,那些看的人明明都希望芭比兔被踩扁,反被他们一次次地死里逃生,却没有太过急躁。
韩大这个老流氓终于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或者说他们也没招了,也没有胆量了,反正退守就是等死!这样关门打狗,绝杀一定会来的!
于神像一个廉价的创口贴,田泰继续做他的疯狗,古天王仿佛勤劳的农民伯伯除了下地就是下地,李赖一直被洪二教做人,邹勋和吴啸厉像是一对低能连体婴儿,汤炎做着各种徒劳无功的封挡和上抢,李刚烈各种无脑解围来暂停骑龙的进攻。
最后是灰头土脸的艾看士,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像传奇,倒像是才滚过澡的猪,而且还会继续滚。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李刚烈每一次破坏出界,所有的芭比兔人一同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声。
这里不分天王传奇,没有老的余孽,没有新的退休干部,不管你曾经属于金州虚品还是金州万剑,五山都盛或是福都四猪,甚至那不堪回首的福都射韭朕,而今现在眼目下,大家只是别无选择绑在一起承受。
大家都以为那是被迫发出的,最后的吼声。
紧跟着才知道,他们还会继续。
渐渐地,会明确说出话来,而且还是人微言轻的李刚烈:“一定要刚住!”
“雄起”也好,“踩扁”也罢,一时间声势弱了下来。大家虽然不用和他们放对,面对这死而不僵的百足之虫不禁生出一丝若有若无但确定存在的惧怯。
所有人都心存一个念头:谁站出来,快把他们打杀了吧!
不安与惶恐占了上风,没有嘘声,再无怒骂。心不在焉的声援着,有人不自禁改口道:“进一个啊!”
作为一个职业的中国足球旁观者,秦大觉得这是匪夷所思的:一帮职业足球的余孽组成的乌合之众,他们居然有这么可怕的境界?
转念一想:也是,之前没遇到那个能激发出这种境界的人和契机。
他似乎有点明白韩单为什么不惜自曝其短,也要全线退防:完全死守确实是下策,但也只有确定完全死守,才会没有侥幸心理。
一个职业球队如果用生存权来威胁他们,他们会做到什么地步?
秦大在想:过了今天,应该再没有哪个草根球队轻易敢把职业队伍迫到不能失败的地步了吧?
突然,肖骆泊甩掉了田泰,在那之前白筑就预见了这一幕,提前喊话:“肖骆泊空了!”
这一次汤炎学乖了,直接放倒,禁区前沿一个位置好极的任意球,禁区内的人满为患,力保汤炎不受红黄牌责罚。
白筑正想让肖骆泊来发,刘黑娲已经迫不及待站在球前。
白筑只好闭嘴。
这一球打在人墙上弹回,补射一阵乱,球到了空中,两人起跳,一人落地,一人坠地。
天命哨响了,坠地的是邹勋,空中被奔球去的塞萨尔手肘击中,脑部不是要害,但集中力散失,导致支撑足不能承受生命之重又严重扭曲,紧跟着倒地不起。
天命在这个时候停止倒计时——只得百余秒。
白筑和韩单趁这个时候各自做最后的战略部署。一个屯在中圈,一个靠近边线。
邹勋显然已无法再战,但是也没有生命危险,队医遵照韩单的指示在场上磨洋工,两边都有不得不说的话,所以对队医这生硬的抢戏难得默契地表示默许。
谭朋本在一旁听着就是着急,总觉得有千言万语应该讲出来,韩单却偏偏说些有的没的:你告诉他们该做什么啊!现在是8打9,该怎么做,一定要交代清楚啊!100多秒说来不长,可几秒钟就能进球啊!老说些这些虚无缥缈的心灵鸡汤——你是那样的人吗?
心灵鸡汤确实是谭朋本冤枉韩单了,沾了个鸡,是血不是汤。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