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举肯定是想蹭个好的。奈何挤得生疼,又刚被天命点名批评,陷在这轧神仙的恶劣环境中,只勉强贡献了一点绵薄之力,实际效用还不如实打实地挨一下。
所以眼见没救的绝杀,弹地以后,立刻出现生机,成为滞缓下来的半高球,身子大部分已经摔出去的洪二,还有一只弯曲的脚可用,不管那么多有的没的,伸长拦了个正着。刘黑娲跟上去就是一脚,因为左右芭比兔的人迫得太紧,冒着乌龙的风险,直接把球抽出底线。
接下来才是最大的考验,想起了最后一次训话散开前蒋灏的叮嘱,一个前手翻抵消了惯性的能量,跳转到底线前站定。
左汤炎,右马野本来准备好包饺子,却让馅跑了,悻悻地摔地上。有条件看到细节的老江湖都看得出刘黑娲面对的是多么天衣无缝的合击。
连王秋梅都有些吃惊:“单这闪躲只怕不比我差。”
卫佳皇暗自苦笑:你这算捧杀还是自黑?
韩单问李续洋:“你没想好,跑这来干嘛?看了我们的比赛你就能想明白?”
李续洋像是没有听出里面的讥刺之意,点头道:“差不多。只是要等到结果出来才能确定。”
韩单不禁多看了他一眼:“你那副用来装文化人的眼镜怎么没戴?”
说话间,白筑已经不知道被谁放倒在地,然而天命没有吹停,球高飞过半场。
秦大甚是兴奋:“1打2!绝好的反击机会!”
说是1打2,其实大家都看得出来,真正有利的是1。所谓的2隔得太开,以“1”现在的速度,过了第一个,剩下要对付的就只有门将,“2”的另外那一半,鞭长莫及。
“1”便是今天的男主角刘黑娲,演到现在,戏份是越来越多,只是还是不知道结局是喜是悲。
镜头刚对准他,就已经卸下来球,不远处是保持安全距离的麻球王。这时候本该守着那条线的李闪乾还在本队禁区里,只需击败麻学长就能一马平川。
两人的对决地点刚好离韩单他们不远。饶有兴致蹲下来看的李续洋,仰头看着赵冬:“这小子很像当年的你。”
赵冬想说你挑事是吧,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比他快多了。
却见李续洋摇头:“也不太像,你技术比他糙。”
这把赵冬噎得够呛,偏他又不能完全否认,这小孩至少射门技术比自己强。
李续洋转过去很认真地注视两人对峙说:“不觉得像你我当年在福都体育中心的对决么?”
如果说赵冬刚才还有一点恼火,听了这句话也完全消了:“不像。”
“喔?”
赵冬叹道:“当年你比我强的多,也就位置差不多,实际上更多是你攻我防。”
胜负已分,刘黑娲明明只差一步成单刀,却倒在地上,比赛还没有吹停。
刘黑娲又怒又急,连滚带爬起来,已经丧失理智的他明知不可为,却气急败坏照着麻用韧后背铲过去。
然而哪里够得着?
李续洋站了起来面对韩单:“戴眼镜是一种态度,就像你带着这样的一支球队。”
韩单懂了,因为没想好,到底戴不戴眼镜也不着急,便想起另外一件事:“不是说九万人体育场那一场你在场么?看了那一战你还不明白?”
李续洋叹道:“就是因为看了那场反而更不明白。”
韩单奇道:“能有什么不明白?关知虽然赢了,但他咎由自取。”
李续洋摇头:“我说的不是他。”
“不是他?”
谭朋本和赵冬都有些怀疑这厮杠精附体了。你大老远冒着被揍扁的风险跑下陆看场球,不是为关知还能为谁?或者不如说你除了关知还能认识谁?
“郑掷亿。”
韩单没言语了。这其实也是他想不通的地方所在,只是计划已经开始实施,严格说和自己要走的是另外一条路,倒也不会太纠结。
李续洋又解释道:“郑掷亿明明赢了,他不像关知,虽然他要杀的是魏廿皋,但是他们的人已经把魏廿皋注册到了下陆中草,按照胜者为王的法则,大不了这件事成不了,怎么到最后他却成了废人?”
赵冬试探性道:“因为得罪了蹴帝?”
韩单插话:“这里不通。既然胜者为王是最高法则,不会以蹴帝意志为转移。他郑掷亿拿下了和下陆中草的这场战争,他就有王权,就算要求过分,最多就是驳回,没可能被搞成这样的下场。不然的话,你那个胜者为王谁敢相信——”
话音未落,李赖中路跃起头球攻门,被洪二牢牢地收在怀中。洪二直接手抛球发动快攻,芭比兔应变也是神速,抢在骑龙队跳传到最重要的纵向传递前,已经把人放倒。又是一次团伙作案,因为后续防守队形层次分明免于得牌。
倒下的塞萨尔,也不是省油的灯,互相之间都有些不痛不痒的动手动脚,一死球,便即分开,卧草的卧草,举双手表清白的继续表清白。只是,判决一下,卧草的就在地上缩一团,也不起身,按着球就把球踢出。
有备无患的芭比兔该退的已退到位,在骑龙队偷袭球员拿球前,抢先破坏,正式地转阵地战。
陷入阵地战,边线外的这些老炮就不着急了。
“老韩,你知道这位弟弟是怎么舍得职业球员都不做,来打野球的吗?”
李续洋的“弟弟”指的是自他亮相后没怎么说话,几乎一直乖乖旁听的季猛。
韩单冷笑道:“这家伙是皇上身边的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