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勋上了一半就迫不及待放铲。
在温老师看来,邹勋这是早不忙夜心慌的狗急跳墙,自己现在的动作虽然偏硬,搞定他并不难,倒是李闪乾那个怂货,训别人的时候头头是道,轮到自己,就只晓得往后退——你移那么远干嘛呢?这总不会还在那条线之前吧?我收拾了邹勋这条狗,还会去你那里?顺势而下干掉那个失位的马野,撇了你直接去搞死传奇门将,你这乌龟一样的移动能干嘛?背后铲人?
温老师的想法很写实,虽然写实,但还是有虚构成分。
真正的现实,“狗急跳墙”的放铲正好能把球铲走。
温老师大骇之下方显真本事,危急关头不忘看了刘黑娲一眼,暗自庆幸:还好那个怂货又退开了些,弟弟是绝对不越位的——只是,我也只能传这样了,好过被断,而且如果弟弟为了真爱爆种,是有法打成的。加油,弟弟!那乌龟罩你不住!
他在决定变招的时候,紧张感顿减大半,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到传出去才后悔不迭:传的什么?
跟着就宽慰自己:弟弟能跑,这球虽然传得万恶,但是难不倒弟弟。
天命捕捉到刘黑娲第一时间的口型,光看就知道定然不是什么好话,但是自家前辈传的,也没好意思真的骂出来,当然最重要的是情况不允许。
论理这是游走在挂边中路之间的传球,刘黑娲已经稍微内收做好了脚踩两只船的准备,没想到前辈给的是第三条船,直接往边线外砸,本着笨鸟先飞的精神,弟弟如脱缰的野马,朝着边线疾奔。
和前辈类似,刘黑娲一加起速来,就没觉得自己是笨鸟了,脚步更轻快,心态更放松。
技巧是温老师在球场上安身立命的最大支柱,刚才明明送羊入虎口,却能绝处逢生,虽然是苟活,没有一技傍身,活都活不成。
刘黑娲的支柱是速度,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只要给机会挂到高速挡,天王巨星都不怕。
速度一在线立刻化解了出界的危机,仿佛孙行者的跟斗云,瞬息之间,一切尽在掌握,于是刘黑娲开始考虑如何加强可控,首当其冲是决定减速的时机。
因为给力的速度,减速宜早不宜迟,既可以争取充分的调整时间,又可以最快地投入最后一次冲刺。
落点如此靠边,艾看士不足虑,真正的对手是那个熟知最后一条线的职业变态——李闪乾,这老妖怪踢过的比赛都比自己看过的比赛多,一旦让他进入慢条斯理的节奏,必然凶多吉少——一定不能让他慢下来!
刘黑娲想到的办法简单直接——你不是喜欢慢!我让你慢不起来!我要吓得你不顾一切地扑过来!所以我不但要快,还要快得让你不寒而栗!
这里不但需要他自己的速度,更需要前辈的立身之本——技巧!
然而他不是温老师,或者说他的技巧还不如温老师,又或者说假如他能和温老师合二为一,这个时候会更加地从容。
可惜并不能合体,最关键的时候求人不如求己。自己最擅长的速度让他能提前降速,然后他专心致志,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那种专心致志,眼里只有球,肌肉紧绷着,全部的集中力用去迎球,思虑着如何触球以及触球后的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配合着自己的实际能力分解为触停控趟,以数万倍于他奔跑的速度在意识里滚动播放。
突然有人叫:“小心!”
第一反应是接受不能:我都这般如履薄冰,细节抓得全程也没什么鄙陋,怎可能还会出现失误?
但是潜意识的警报告诉自己:似乎有白队的声音。
白筑轻易不示警,若是他出声提醒,定然是真危险,绝无吹毛求疵的可能。
一直盯着球,虽不以技巧见长,这种情况下还是有足够自信没可能miss,那么显然是有敌来袭,右侧是边线,要小心的敌人只可能在左边,正要看的时候感觉被撞到一堵墙上。
若是在场边,卫佳皇都指不定喊了,而且一定会比白筑先喊,正如王秋梅一看到球传出来就有气无力地坐下而南卫大人还没有死心一样,人和人的眼力是不同的。
看到温义权还能变化的时候,王秋梅是有些意外的,只是看完出球的一瞬就判定这次进攻的死刑:那个拖后还真是谨慎,就为防这一手不惜退了那么大步。
只是强如王大爷都想不明白这厮为什么能把这球踢呲的路线都算得那么准。
因为他不知道中国一个职业中后卫都能见到这么多传球iss都能被总结出规律。
在卫佳皇看来,确定温老师球传岔,守着那条虚无底线的李闪乾也终于意识到危险,想要奋不顾身球救得回的。
当天命进一步抓拍两人动向的时候,小师弟一如所料的神速,李闪乾更是让卫佳皇产生强烈的既视感这不就是麻用韧刚才才演示过的吗——两点之间直线最短!
卫佳皇立刻联想到之前觉得他莫名其妙的退却,恍悟:不是意识到危险,而是一切按他预想发展,这是要收线!
白筑叫小师弟小心的意思不是心疼扩大比分的希望流产,而是晚于王秋梅和卫佳皇看出李闪乾的目的不是断球,而是拿球。
可怜刘黑娲被撞出场外,同样不以技巧见长的李闪乾轻描淡写把高空球赶到脚下,贴地推给马野,马野迎球一记长传,过了半场内所有人的顶,仍然挂的是刘黑娲摔出去的那条边线。
刘黑娲,温义权冲在骑龙队队列的最前面,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