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献一手持刀,一手搂着董白。
心中的怅恨沧桑,实在无法用语言表述。
半晌,庾献才缓过心情。
低声对董白说道,“西凉兵初定,正是军心不安的时候。你且先安抚兵将,其他的,稍后再说。”
话语间,不可避免的生疏了些许。
庾献说完,有些悔意。
却抿紧嘴唇。
董白默默点了点头,爬上马去。
庾献怕离的远了,那神蚕斑斓又要出来作怪,也将马牵来,跟在左右。
见庾献放开董白,李暹等诸将赶紧围拢过来,警惕的看着庾献,向董白大声问道,“主公,这道人无礼,可要卑职等除掉他。”
董白眉头一皱,不悦的看着李暹呵斥道,“这是我的师父,也是当朝国师,你要除掉哪个?”
李暹等西凉军武官见状,当即不敢再多言。
王允总算得了空,赶紧巴巴的上来拜见恩师。
自从被迫选边站之后,王允在西凉军中势单力薄,举目无亲。v手机端/
如今庾献归来,正是最好的粗大腿。
可惜庾献这会儿心情极度恶劣。
只冷冷的瞪了王允一眼,这位爱徒就灰溜溜的滚回了原来的地方。
董白说完,在马上迷茫了好一会儿,这才一一向诸将看去。
她看一圈,还未说话,正好樊稠催马赶来,那些武将校尉又纷纷向樊稠行礼。
樊稠哈哈一笑,向众人问道,“如何?你等服不服气。”
说话间竟是全无芥蒂,仿佛之前并未两军对垒,也全无那些生死搏杀。
语气态度仍旧如同樊稠旧日在西凉军营中时那样。
那些刚刚归降的西凉兵将,俱都心中一松,诚心实意的恭维道,“樊将军神勇,我等不及。”
樊稠得意洋洋,睥睨四顾。
目光扫过众将,发现李傕不在,当即直接问道,“李傕呢?”
李暹连忙上前答道,“叔父昨夜饮酒太多,这会儿怕是还未醒酒。”
樊稠怒道,“不像话,有这样带兵的吗?”
说完,问清了方位,自顾自打马去了。
董白也回过神来,想起自己负担的使命。
经过樊稠这一出,董白也想到了飞熊军四校尉中的另一个。
“谁去旁边营寨替我传唤张济?”
李维闻言出列,自告奋勇道,“卑职愿去,若是张济不识时务,卑职就将他拿来。”
董白点了点头,李维忙唤了几百骑兵,随他一起去寻张济。
过了不多久,樊稠就哈哈大笑着挟着烂醉如泥的李傕前来。
那李傕似是饮酒极多,被樊稠按在马上,如同死狗一般。
等到了跟前,樊稠使劲摇晃了一番,李傕才朦胧的睁开眼睛。
一见董白,李傕吃了一惊,酒醒了大半。
他连忙跪倒在地,口中颤声说道。
“原、原来外面传言属实,少君果然还在人世。”
董白呵了一声,淡淡道,“起来吧。”
李傕尚有许多言辞要说,见董白这般,只得垂下眼皮,心中胡乱思忖。
骑都尉胡封大着胆子上前回报,“回禀主公,董承和杨奉各带部曲不告而别,怕是追随那逆贼李儒去了,要不要属下领兵去追杀他们?”
董白摇头,“不必了。”
胡封闻言只得退下。
张绣也赶了过来,匆匆地和董白见礼后,默默地站在众人后面。
没过多久,就有士兵急急赶来回禀,“渭阳君,右营的张将军在外求见。”
董白道,“让他过来吧。”
很快,张济就和李维一块过来。
张济见了董白,直接恭敬的拜倒在地,“卑职张济见过渭阳君,愿为渭阳君效犬马之劳。”
张济投降如此干脆利落,让李肃、蔡琰、王允等人都松了一口气。
至此,除了少量随李儒撤走的士兵,西凉军的大部分已经全部归降。
董白先上马,带着诸多将校一起在营中巡视一遍。
董白马到之处,到处都是对着董字大旗欢呼的西凉兵。
跟随其后的将军、校尉,都熄灭了最后的一点异样心思。
董卓经营凉州数十年,带领着飞熊军先后在边境同匈奴、鲜卑、羌兵血战百余场,董家早就已经得到了凉州的人心。
如今董白强势归来,所有士兵几乎是理所当然的继续选择效忠。
等到检阅完兵马后,董白当众对手下的武官,做了一些调整。
首先是西凉兵中最精锐的飞熊军。
李傕、张济二人归顺的及时,仍旧可以掌管手下的兵马。
向董白刀兵相向的郭汜,已经被阵斩,他手下那支飞熊军以后交由李肃统率。
李肃原本掌管的洛阳郡兵,则转交给几乎成了光杆司令的王允。
王允指挥的一仗打的十分惨烈,却给董白等人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这支几乎没什么忠诚度的京兆兵,在王允的指挥下,几乎是以飞蛾扑火之势,向西凉兵营地发动进攻。
在见识到京兆兵的亡命攻势后,无论是李肃还是樊稠,都自问做不到这一点。
原本按照董白原先的计划,王允若是选择站在她这边,那么王允这个前司徒,就是个很好的门面。
有这么个担任过朝廷三公的人物,董白的幕府才显得更有深度。
可是今日京兆兵这场惨烈的战斗,却彻底改变了董白的想法。
王允或许不懂什么军略,也没什么战斗力,但光这振奋军心,鼓舞士气的本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