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何所思进了袖里乾坤,她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儿,便又被甄圆那只大手给拎了出来。
我是谁?我在哪儿?等诸多问题环绕在何所思脑中,郑疏雨废了好些功夫才让她恢复镇定。
“这就是扶桑?”何所思惊叹道,这般奇景是她闻所未闻的。
郑疏雨拉她到一旁,让她好生休息,并告知李沉舟已经上去了,兴许已经摘得神果在归来的路上了呢。
何所思长舒一口气便沉沉睡去,她的确是累了。
……
“她睡的可真香呢。”是一男子声音。
甄圆侧目望去,这汤谷之地扶桑木下,除了那金乌又还有何人?
金乌仔细端详着何所思,这一眼不看则已,看了便再也未曾挪开。
金乌楠楠道:“是你?”
甄圆皱起眉头,他低声向郑疏雨道:“他们认识?不可能吧。”
郑疏雨已经糊涂了,他点点头又摇摇头,但当下形势不容他二人过多迟疑。
郑疏雨虽然清楚自己与之实力悬殊,但仍是高声喊道:“放开何姑娘。”
金乌眼露笑意,道:“哦?她姓何?”
甄圆慌乱着在袖子里摸着,掏出了一枚天师符。这一切当然逃不过金乌的眼睛,这些无畏的抵抗便是他眼中凡人的愚蠢。
......
自金乌返还,汤谷的天便亮了。李沉舟快速折返,等到他返回地面,甄圆与郑疏雨也是血肉模糊,何姑娘更是无迹可寻。
李沉舟赶忙扶起那二人,探查其鼻息,好在性命尚保。少年人愧不敢当,自责于是自己耽搁了害的伙伴遇难。
甄圆一声咳嗽,从昏迷中醒来,天师符于他手中只剩下半截,他抬眼望着李沉舟,缄默不语。
李沉舟看出端倪,他问道:“何姑娘呢?她还在你袖子里吗?”
甄圆不吭声,瞥眼望向别处。若不是他道出救治别辞之法,也不会徒增这后患,此刻他更是不愿说出何姑娘去向,以免李沉舟再白白送死。
“我问你们何姑娘去哪里了。”李沉舟强忍着心中愤怒再次问道。
甄圆摇摇头,仍是闭口不谈。
李沉舟转而捏住郑疏雨的衣领,摇曳着问道:“那你说,你说啊!”
郑疏雨耷拉着脑袋,如同一具死尸。
“好,你们不说,我便自己去找,大不了我拆了这颗枯木,我看那家伙把不把何姑娘交还给我们。”
说罢李沉舟便抽出沉剑,将那树干挥砍而去。可这粗壮如城墙一般的神木,沉剑未免太过儿戏,就连一道剑痕都见不着。
甄圆叹了口气,道:“沉舟,你过来,我还有法子。”
李沉舟却已经不再相信这个胖子,他老是三番五次的欺骗自己,但他又别无选择,他缓缓走了去跪倒在其面前。
甄圆从袖子里掏出两样物件,一一交之李沉舟的手上,并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似有回天之法。
李沉舟审视着手中两样法器,仍是对甄圆的计划没什么把握,但他也没有其他退路了。
李沉舟抽出沉剑,他对准树干一点,用力的刺插,此举只为将金乌吸引而来。
不出所料,那闪耀着金光的天神很快便降临在了他的身后,何所思已经昏倒,被其搂抱在怀中。
金乌只手抓捏住李沉舟的脖颈,将他按在扶桑树,他只需稍稍用力便能要了这少年人的性命。
这紧要关头,李沉舟却是挤出一抹笑来,似是在讥讽眼前人。
金乌微虚眉眼,道:“你笑什么?”他话没说完,身后一剑却是直刺他的肩头。
再看那被金乌挟持的“李沉舟”,已是薄薄一张白纸。这便是甄圆借于李沉舟的第一件法宝——苍白纸人。它可以幻化成施法者的模样,模仿其简单的面部表情,但也仅仅于此,若不是金乌疏忽大意,这等低劣伎俩根本骗不着他。
李沉舟偷袭一剑,施展的是纵剑术一刃夺命式,此招以往是挑开对手兵刃,用于此处则是为了解救其怀里的何所思。可是眼前人可是三足金乌,他可不是寻常之辈,他只是灵巧一闪便规避了李沉舟的攻击,何所思仍是安然无恙地偎依在他的怀里。
李沉舟见未得手,有些不知所措,竟一时呆愣在了这里。
甄圆早就料到这小子关键时刻会出岔子,他提高嗓门对着金乌大喊道:“金乌大神,你掳走这位何姑娘莫不是你钟意于她?你有所不知,这位何姑娘已是我师兄别辞之妻。”
金乌微微扬起唇角,似笑非笑道:“我乃万物至尊,区区凡人怎会让我动心?”
甄圆就怕金乌不搭理他,只要搭上腔便能给李沉舟争取下一次破敌之机。甄圆继续道:“那敢问金乌大神,意欲何为?”
“告诉你们也无妨,哼......量你们也逃不出这汤谷了。”金乌说着右手一抬,苍穹之上惊现一条青色巨龙崩腾直下,落于其手掌间化作三尺青锋,正是游龙剑。
金乌竖立起长剑,继续道:“这位何姑娘可不一般,她的身体里藏着一枚神果,事情原委我不愿多提,你们自己清楚。而我的剑身上,还剩一个凹槽空空如也,原本是用不上这位姑娘的,可是有人引那界督来此坏我好事,让那最后一颗神果落地败亡。试问这笔账我该怎么算。”
李沉舟原本酝酿着剑意打算偷袭于他,听得这番言论竟是自己酿成大祸,他手中气劲便也随之散去,就连他的身子都瘫倒了下去。
金乌笑着轻抚何所思的背脊,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