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地,夏风干烈,吹得人面容枯皱,内心焦灼。
战场上,大部分区域依旧混战,如将两桶黑沙混合白土搅拌,不断地乱转,最后酿成的局面。让人难以分辨明晰。
整片野地,给黄巾军军阵一分为二。庞大身躯,犹如一座连绵沙漠的黄巾军,贯穿野地,覆盖了前方所有区域。
而郑升军,则是趁乱,不断冲击割裂着这内部军阵。
此刻,日光愈烈,照射大地,给成了一块炽热的铁板,黄巾军阵列后方,一片给关羽单人匹马打穿的地带,却是无比寂静。
黄巾老将本身是一名老兵,他追随黄巾军大将左校无比久远,有五六个年头。一生征战无数,阅历丰富,无比熟悉左校的为人。
他对于关羽的轻视是略有微词的,考虑片刻后,终于还是说道出来。
他就是语气婉转,娓娓道来。
“我家主将,我从他加入黄巾军起就一直追随于他。算是最为了解他的人,到了最后,最早那批同他一起的人中,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他继续悠悠道:“就连我这样一个本没什么能耐的人,都已经升迁到了一个高位。而左校将军,他却依旧只能屈居于黄巾十虎中的第五位。这对于他这样身怀绝技的人,本身是不公平的。”
一段耐人寻味的话诉说完后,就像是一个黄脸婆,大倒苦水,给众人都是弄得面色懵懂,依旧是云山雾绕,不清不楚。
关羽身骑高头大马,就立在他对面,也是面色微顿,显得质疑。
他本不想出言打断此人的话,但反复考量一番,还是感到百思不得其解,就干脆地插话道:“可到目前为止,你还是没有说出关键,你口中的那位将军,到底有何本事?”
此话不可谓不一针见血,就是直指问题重心。
对面也不再三缄其口,避重就轻,始终不谈这,一直说些无关痛痒的往事了。
而面色沉重,话锋一转,就是直接道:“我想,你已经见识过我家将军的本事了。”
关羽闻听此话,就是面露异色,反问道:“我怎么见识过?我与他素未谋面,怎能隔空见识呢?”
黄巾老将,却是无比断定,继续坚持道:“你确实已经见过,你可以仔细回想一下,以你的才智,应该是能想出答案的。”
黄巾老将的话,就同一个蚊子,在关羽心头叮咬了一下,弄得他直痒痒,却始终抓挠不到。
素来镇静,沉稳的关羽都是给搞得要抓耳挠腮,一堆动作。
关羽抬手捻动胡须,接着闭目沉吟半刻,脑海内闪过一幕幕画面,总算,在那么短暂的间隙里,发觉了一点端倪。立即就是给捕捉住了。一个场景,浮现出脑海深处。
他内心道:“莫不是先前的那位?”
顿时,他脑袋懵地一下,反应过劳,回头就是目光犹疑,朝后一瞥,就见着地上那具已经倒伏,干硬的尸体。
正是先前的年轻将领。
而这名将领,似乎最引以为傲,叫人惊骇的便是他那煞人眼的马术。
“马术!”
关羽心中就是一拍惊堂木,一声轻呼,差点要打破沉寂,张口发声。但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毕竟要把控局势,不可轻易流露心绪。
他面色豁然,疑虑解开,内心一片澄澈。
接着,他缓缓开口,将自己思索到的答案,沉稳平静地告知了敌将。
老将见关羽已知晓答案,他也就不再继续给人蒙在鼓里。
他直言明快地就道:“我想,既然你已经心中有了定夺,就不必我继续给你讲解了。”
关羽看对面身形微动,是要转身走向敌军军阵,隐去的征兆。
他便是两眼一睁,赶紧呼道:“我想我还是没有彻底知晓你口中,那位的真实能耐。”
老将听闻,便似乎有些不耐烦,面带愠色,回头就是斥责一句:“你我本就是敌人,没有什么值得透露的。我仅仅只是见你斩了我方将领,怕你轻看我军,才出来相告。既然你已有了答案,那么,就请自便。你我继续战。”
话音刚落,就见四面八方,那些俨然危立的军阵,本同一个个铁皮桶岿然不动,而今却是层层叠叠地耸动,涌起。
全部朝这里汇聚合流。
关羽正处中央,他当即色变,自知大祸临头。心里以为道:“看这形势,敌军是要将我给困死在这里。来不断用磨盘来碾磨我。”
关羽一眼便识破敌军的伎俩,是些雕虫小技罢了。
他赶紧运转头脑,迅速有了对策。
便是一人骑马,要一骑当千,一骑作势,如一杆长枪,直接趁敌军阵脚未稳的间隙,这个空挡。他要冲突而去。
破开敌军牢笼。
正在这时,关羽眉目变化,目光一寒,如森然的冰凌,一下子直刺开空气,冻杀心魄。
他就是双臂发力,挥舞大刀,将身躯一下子压伏,往马背上一贴。
然后手肘翻转,往后朝上。
往后背,朝上方。
他身躯是平行紧贴在马背上,因而双手朝背部,就是往上架起大刀。
两手一个扭动,如同一个枢纽,一个车轮的车轴,就是手腕挣动,五指翻飞,大刀腾起,两手互换交替,大刀交割飞速。
最后,挥舞得就同一辆战车车轮碾动,猛烈旋转。
一个绞杀机器运作,驾驭马匹,往前一突。
瞬冲杀去,就是即刻崩裂开来敌军阵线,大刀翻飞,光影闪灭。人头涌动,血液飞溅。
然后关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