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升一动不动盯着那条毒蛇,并不显得惊恐慌乱,反而内心无比宁静,澄澈如水。
他就是端详着,而双眼望得出神,显得空洞无光,似乎心智全飘飞起来,遨游天外,在云层顶端斡旋。
他就是心思飞速运转,脑海思考迅速,很快地就应运而生出了计谋。
“倒是可以如此。”郑升灵机一动,触类旁通,望物生情,就有了主意。
他内心估量,打算道:“假如,人不能应对,大物件也不能应对,那么我就反其道而行之,弄个不是人的小物件。”
应对第三种情况的第三道计策也是有了,他内心反复推敲,研磨,觉得并无啥差错,就确定下来。
有了这一策略,遇到劣等武将,一般武将,上佳武将,他都是有了解决抗衡之道。
在这身边无将领可用,处境艰难,进退维谷的时刻,算是暂时解决了燃眉之急。但至于以后的情况,会不会发生变化。以及这些计策到底是否可行,都需要验证。
到时再讲,随机应变。
郑升便开始了歇息。
那条火红色,宛如红色绸带的毒蛇,也就给身边士兵,一些农户出身,见蛇习以为常,丝毫不惊的人给直接铲死。
剩下的事,就是好生料理,制作了一道蛇羹。
饱餐一顿,士兵又是显得颓靡散漫,一个个又给日头晒得蔫了,靠在树荫下,歇息养神。
大约过去吧半晌,日头越发明亮,就像是烧得白热的铁,快要熔化的一般,刺眼而毒辣,照得人头昏。
已经正午时分,就是各家各户,田间地头,农户停止躬耕,半天劳作,浑身筋疲力尽,回家烧饭喝水的时候。
郑升又是抬头,透过头顶上方,树荫间的细缝,见日光暴烈,完全无视衣物阻隔,直接就给人烤得皮开肉绽。
他闭眼思忖下,还是决定继续歇息,生灶火做饭,而不去行军。
但就在此时,远处,却是传来马的嘶鸣声,马蹄阵阵,尘土飞扬。
飘荡过来一缕缕那种铁器的腥味,以及马膻味。
郑升正背靠大树,闭目养神。鼻头间窜进来一点这种淡泊的气味,就足以叫他整个人浑身汗毛直立,如坐针毡。
他一下子就猛地睁开眼,迅速地腾起身。
就是两眼笔直,抬头向远方眺望。见草天相接,连成一线的地方,那处边际线,正缓缓攒动,浮现出,一波黑色浪潮。
是军马!
远远看,无尽的兵,拥挤一起浩浩荡荡,横无际涯,就是黑色一片。这就如同将所有绿叶碾压一起,也会是黑色。
因为浓密,不透光,就显得漆黑。
郑升仅仅是看见了一条线,那是一个边沿,一个波纹,一个预兆。
是一支军队的头阵,一种景象,而远非是整片军队的全貌。
极目远眺这种场景,这幕画面,这类图像。
他就是内心隐隐担忧,顾虑万分。他也有些畏葸了,但是缓口气,就又安定下来。目光坚毅,恢复如初,泰然自若地看着对面的军队。
直视着前头,脚步愈发向前,有一种迈开步伐,勇往无前的壮志。
他思来想去,还是下达了命令。
他内心估计道,瞅着前头,极远方,那条黑线。
“大概以这种波浪的移动速度,估计只要片刻,就能到达这里。”
他有些惊讶,但根本没时间给他去浪费,犹豫什么了。
他就当机立断,给下达了命令即刻动身。
这一切,突如其来的军队,让他也没有想到。实在太过突然,迅速。
就像是晴空万里,阳光明媚的时候,忽然就下来一场雨,是毫无征兆的。
郑升也有些局促,他继续观望,但手头忙活不断,调拨军队,以及开拔和骑马奔走,是不误的。
他远眺对面,看着那疾驰而来的,几乎清一色骑兵的军队,他猜测:“这批军队不像是迁移的,倒像是开路的。”
他看了下,接着就全心全意投入到调拨军队,安排军士埋伏的事宜种。
一番精心部署,虽然有些仓皇,但好歹还是完成了。
做好一切后,他就即刻潜伏,埋身于树丛间。
他安排军士占领了高地,以及险要地段,还有什么易守难攻,难以察觉的战术要地。
布置好一切后,就恭候大驾,请君入瓮了。
敌军很快来袭。
军队外观一体乌黑,盔甲坚固,兵器锐利,兵卒精气十足,像是刚出笼的野兽,很是野性,锋芒毕露。
郑升查看几眼,离近了再看,登时就感觉不对,他反应过来。
“这不是黄巾军,应该是--”
“汉朝官军!”
难以置信,出乎意料。
怪不得是此时此刻,突如其来,又军容乌黑。
似乎是杂牌军遇到正规军,乡巴佬见着礼仪人。
这种相遇,可谓是不期而遇,叫人觉得尴尬无比。
郑升先是内心安稳,就产生了一瞬的想要下去,现身相会。
但细细一想,又感觉不对,假若相见,解释不清,给当作黄巾军乱党,一并杀死,就是死得冤枉了。
这样,还是消耗了彼此,算是同盟的力量。
毕竟,自己这野军,也是听从官服号召,响应起来的。
郑升旋即就取消了打算,内心思忖:“还是算了,就等他们安稳过去,我再带军出来。”
他的一百军士,此时此刻,正全部隐藏行踪,身形蜷缩,宛如冬眠的蛇,又或是蛰伏的蜈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