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日光大亮,让人刺得睁不开眼。在烈日底下,曝晒个一刻,便是头晕目眩。
街头巷尾的那些神色匆匆的行人,声音嘈杂的各色小贩,全都散去了,早早归家躲避日头。
这个时分,午饭刚刚享用完,肚子饱胀,头脑昏沉,正是安安稳稳午休的好时间。
市井道路,田间地头,从清晨的人潮涌动,人头起伏,全都走了干净,一派空无一人,无比寂寥的景象。
蝉鸣与鸟叫,充斥着这片空间,为这枯燥与单调,加以几星点缀。
闷热的天,与闷气的胸,堵塞的呼吸,是相互关联的。
良久呼吸不到清凉的空气,感受不见一丝凉快,人就会给热得糊涂,不清不楚。
郑升格外清楚这一点,因而,每每这个时间段,都会准备一堆冰块,提前外敷。
此时,郑升私人宅院,后院的偏僻角落,幽静小道的尽头,茅草屋内,他正伏案,整理自己刚刚查找的情报。
他将自己需要的信息全部拿起,一并堆放在屋内的中央处桌子上,然后就开始翻阅,从中搜罗分析出来一些头绪。
仅仅是些蛛丝马迹,但串联一起,连成一线,都会是一条无比重要的情报。形成所谓的因果循环。
郑升所忧虑的,他真正打心底里害怕的,不是什么发现了坏情况,而是出现了坏情况,就在眼皮下,自己却没有看见。
这才是着实叫人懊悔。
目前,那自己从所需时间段,方位标记处,柜子内,取出的信笺,大约有一头颅高,给他查阅,浏览完的,就堆放在自己右手肘边。
而还没翻阅的则是叠加在左手肘边。
伴随着阅览的速度提升,查阅搜寻的进度不断加快,只消去片刻功夫,外面,日光还未倾斜一点。
郑升就基本上翻阅完全了这些信笺以及竹简。
左手肘边的那些文书一件件消退,成一成十地往下头消减。就像是一根不断被截短,烧干净的蜡烛。收缩得无比迅速。
而右手手肘边,那查阅完的,进行标注过后,重要信息郑升压都会拿黑色毛笔进行圈划。
那些翻阅完的文书越堆积越是深厚,则像是雨后春笋,节节攀升。
事务办完得迅速,而又无比周到,同时显得安稳,不会出现差错。
这般勤奋严格的郑升,怎么会轻易就给人打败呢?
再次一丝不苟地将那些圈划的信息,标注的重要信息,全部整理,用毛笔在纸张上抄录一遍后。
一切事务总算圆满完成。
郑升就无比欣慰,而满脸倦意消去大半,伸了个懒腰,浑身上下一阵轻松。
抖了抖身子,这一下午算是过得无比充实。
将自己整理分析得出的情报,记录在一份纸张上后,把纸张拿走。
他遍身子轻快,动作娴熟,沉稳地出门,关闭上茅屋。
旋即就快步走向自己的住所。
奔走到自己房屋,他就是进屋,好好休息一会。
至少,午睡一个时辰是必须的。否则,过度地消耗体力,不过是竭泽而渔,迟早会直接给自己掏空。
细水长流,才是驶得万年船的基础。
进去房屋,在自己卧房,郑升朝床上走去,往上面一躺,拉上床帘,就是倒头困去。
太过疲劳了,有一种精疲力尽的,像是一块菜叶,给人压榨干净的滋味。
倦意涌上来,或许原本就是一直强撑着,克制着,一旦释放,就直接拉着眼皮,给关上了门。
卧房的门关闭了,眼睛的门也闭合了。
熟睡,休息,安养。
人的身体在不断地恢复,补充回来,汲取积累着又一次活跃,奔腾的气力。
就是过去了小半天功夫。
约摸着到了傍晚,天色渐暗,日头西沉,没入了山后,海内。
郑升睁眼,发觉天是浅黑的,蒙蒙一片,像是盖着一层薄纱。
他忽然就是一个猛地惊醒,一个激灵,鲤鱼打挺地弹起身子。
他有点担心,这是源于骨子里的精英意识,忧患意识。只有精英才会具备的,才会拥有的。
他心里暗自顾虑:“难道我睡了一天,到了第二天凌晨了?”
他越想越是担忧,心里焦作,便是起身,爬下床。
整顿好衣物,就出去屋子,看看情况。
自己培养多年的忠诚仆从就站在卧室门外,静静候着。
像是在等待他的苏醒,以及传唤。
郑升刚要开口询问现在时候,以及自己睡了多久的情况。
那仆从就不问自答,直接告知了现在的时分,以及给郑升准备了热水。
他道:“主公,现在是傍晚时分,你还没吃晚饭,该吃晚饭了。菜肴以及准备好了,同时还有热水供给你洗漱。”
这样,郑升才安下心来。确认无事后,他便迅速跟着仆从身后,去取热水,洗漱完毕。
再是清醒下头脑,意识明朗,接着便是进食晚餐。
吃完饭,再是用热水,拿大木桶,以及玫瑰花瓣,来了个全身心的沐浴,浸泡在淹没到喉咙位置的热水面,无比温馨自在,快活地泡了个澡。
爽得忍不住打颤。
今日的事宜算是结束,他便开始准备明天的事务。
就在他要好生休息,晚上用自己带来的电灯,好好看会书籍,汲取些养分,不断丰富自己的见闻。不能一直坐吃山空,只出不进的时刻。
外面,宅院门外,某个不速之客,浑身黑衣,借着夜色,藏身其间。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