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庄丢下龙吉公主就去追灵儿,等他追出营外,早已不见灵儿的踪影,只得问等在外面的侍卫高剑,高剑也不知道她是往东往西,向南向北,只知道她气愤愤的走了,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她板着脸道:“不回来啦,我再也不回啦!”
高剑急道:“将军,这怎么是好?咱们去寻灵儿姑娘回来罢!”项庄既着急,又自责,当即留下口信给韩信,便和高剑分头追寻。他在雍丘城内各处找寻,连客店,寺观,城郊村居也都找过了,但直至天色大明,却始终不见灵儿的踪影,她竟似凭空消失了一般。
待回到营中,高剑和韩信已先后回来,三人对望一眼,都摇了摇头。项庄心乱入麻:“父亲刚死,灵儿又被他气走了,真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韩信道:“将军,灵儿姑娘既存心躲避将军,一时半会我们也寻不着,还请将军以军情为重。”项庄只得无奈的摇摇头。
灵儿一气之下一路狂奔,恨不得立时死了,恨自己不该变成人来这世上走一遭,也没有注意看路,只是拼命往前一路狂奔,不知不觉来到了阳武县。心中苦闷,信步之间,越走越僻静,蓦然抬头,竟到了那日与张良会饮的小酒店门外。
她心中一惊:“怎地无意之间,居然来到这里。”见店门半掩,门内静悄悄的,似乎并无酒客。
她稍一迟疑,推门走进,见柜台边一名店伴伏在桌上打盹。走进内堂,但见角落里那张方桌上点着一支明灭不定的蜡烛,桌旁朝内坐着一人。这张方桌正是她和张良初次饮酒的所在,除了这位酒客之外,店堂内更无旁人。
那人听到脚步声,霍地站起,烛影摇晃,映在那人脸上,竟然是张良。
她和张良都没有料到居然会在此地相见,不禁都“啊”的叫了出来。
张良低声道:“你……你怎么会来?”语生颤抖,显然心中激动异常。灵儿道:“我,我信步经过,便进来瞧瞧,那知道……”走到桌边,见他对面另有一副碗筷,问道:“还有人要来么?”张良脸一红,道:“没有了,我想起初次跟你在这里饮酒,你坐在我对面,因此……因此我叫店小二仍然多放一副杯筷。”
灵儿心中感激,见桌上的四碟酒菜,便和第一次张良和他饮酒时一般无异,心底体会到了他一番柔情深意,心中本就失意,不由得伸出手去握了他双手,颤声道:“张大哥!”
张良顿时一惊,看她神色憔悴,连忙上前握住她的双手,关切道:“灵儿,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
灵儿黯然道:“只恨,只恨那月老说三道四,害得庄大哥和别人订婚啦!”
张良清秀的脸上顿时失了颜色,愤然道:“项庄太过薄情,辜负了你的一番情义,让我去教训教训那小子,为你出气。”
灵儿低声道:“张大哥,不必了,我打算以后再也不见他了,再也不理他了。”
张良心中又惊又喜,虽然知道灵儿说的是气话,可还是心中激动起来,不由说道:“不如你随我一起吧,我定不会如项庄那样负你,今生今世只爱你一人,只娶你一人。”
灵儿脸一红,心下歉疚,道:“对不起张大哥,我心中一时还难以忘记他。”说完低下了头,也不敢在看张良那炙热的目光。
张良陡然升起的热情似乎猛然撞到了暗礁,又瞬间回落了下来,他心知此事急不来,只是极温柔的扶她坐下道:“灵儿,我可以等你,等到哪天你心甘情愿跟我在一起就行。”
灵儿感激的看着张良,张良给她的永远都是包容和睿智,不由点了点头,又道:“张大哥,你为何在此啊?你不是在帮韩王成复国吗?”
张良道:“说来话长,韩王成非善决断之主,每每错失良机,我苦谏也不听,此人不能成大事,所以我决定投奔刘邦?”
“刘邦?”灵儿惊诧道。
“对,正是此人,此人真乃天授,我决意去辅助他夺取天下,诛灭暴秦?”
“可他目下正和项军和兵一处,以项羽为尊。”
“不,此人能屈能伸,胸有大志,从善如流,现在项梁已死,项羽残暴不仁,绝非明主,现在正是沛公崛起的绝好时期,如果你我二人齐心协力辅助与他,将来定能诛灭暴秦。不知灵儿意下如何?”
灵儿心中一动,张良的说句句都说道她心底去了,项羽的确残暴不仁,还听信月老的话,逼迫庄大哥与龙吉公主成亲,想到这些,更加生气,反观那刘邦却是几次三番阻止项羽屠城,确有几分明主之像,遂答道:“我愿意和张大哥一起辅助沛公。”
张良心中大喜,两人便痛饮一番,第二日便起身去投刘邦。
……
刘邦回到大营发现张良和灵儿一起再营中等他,高兴万分,正待款待他们,夏侯婴突然慌慌张张跑进来:“快!大哥,大王已到辕门!”刘邦与张良同时一怔。楚怀王和宋义等候在辕门外。张良示意刘邦速去接驾。
刘邦匆匆跑出来,下拜道:“不知大王驾到!刘邦接驾来迟,请大王恕罪!”
楚怀王笑笑道:“没事儿。我们就想随便看看。不打扰沛公军务吧?”刘邦极其恭敬的道:“哪里,我们都是大王的臣子,理当受大王指挥,请吧!”
怀王点点头,负手渡进了辕门。刘邦朝怀王旁边的宋义拱拱手:“令尹大人请!”
宋义道:“好说!沛公请。”
怀王边走边饶有兴趣的看着刘邦军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