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阿莎心中也是这般感受……
这番胡思乱想,便错过了阿瓜许多言语,直到哄声再次响起之时,迢远才将思绪重新拉回眼前。
只见阿曦此时正在分辨,只说自己刚刚正在做梦,不想却被几只猴儿扰了,醒来之后确实忘了大半,已然记不清了。
尕二却是不依不饶,非要说成阿瓜春梦一场,只因太过香艳,此时不愿出口。阿四更是唯恐天下不乱,正在一旁连连附和,非要逼阿瓜将梦中所遇全然讲出不可。
阿瓜无奈,只得手抚脑门努力回忆,待到一番冥思苦想过后,阿瓜忽然抬起头来,说道:“有了!刚才那梦绝非什么香艳春梦,反而使一个十分奇怪的噩梦,此时想来,仍觉可怕!”
尕二心痒难支,立时说道:“赶快说来听听!”
“这个梦没头没尾,只是记得自己正……正浑身赤裸走在一片沙漠之中,不知为何,心内便如燃了一把大火,直烧得火急火燎,几乎便要烧焦了,更有满头满身大汗冒出,简直热得要死!”阿瓜眨眨眼睛,又将眉头紧紧皱起,似在努力思索,过了一会,阿瓜终于开口:“但不知从何时起,脚下黄沙忽然不见,反倒变成一片一望无际的冰原雪国,满目洁白,不见一物,简直冷极了!”
说到此处,阿瓜停下来再想片刻,接着说道:“只因太过寒冷,只得走个不停,生怕一旦停下,便被冰雪冻住,死在那里。走着走着,忽然一脚踏空,往下看时,却见脚下不知何时爆裂开来,冰雪不见,反倒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洞,想要跳脱却已不及,于是就这样跌了下去!”
寒冰深洞一旦出口,众人尽皆哗然,只因阿瓜昨日确被南巫丢入寒冰幽井之中,此时一听,竟有颇多相似之处,因此大家都觉阿瓜似是故意假装失忆,尕二更是喋喋不休,不住数落阿瓜装傻耍赖。
但见阿瓜脸上正自一片茫然,似对众人指责大为不解,神色之中并无刻意之色,南巫元耆索性开口说道:“且不要哄他,不如听他说完之后再来理论。”
大家立刻点头,阿四更将尕二兀自不停的嘴巴捂起,令其发不出声来。
阿瓜见此,只好往下说去:“那个冰洞好深好深,竟然一直落不到底,里面更是冷得吓人,身子几乎就要冻成一根冰棍,手脚更是早已不听使唤,似乎都要一根根折断脱落……”
听到此处,迢远不由心道:这般说法倒也恰如其分,便是自己昨日见了那个寒冰幽井模样,也是觉得太过冰冷,一旦落入洞中,用不了多久便会冻僵过去……
“待到终于落到底下,却是不曾摔疼,只是心中那把大火竟被猛然冻结,不但不再出汗,反而泛起阵阵寒意,身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般乍冷乍热,阿曦自然经受不住,于是身子猛然一震,竟而昏死过去!”只听阿瓜接着说道:“不知过了多久,方才重新醒来,刚一睁眼,便看到那里竟有一个好大的殿堂,白雪砌墙,冰凌作柱,许是全然冰雪垒成缘故,里面并不黑暗,反倒明晃晃的煞是刺眼,只是里面空无一人!”
“莫非那里便是水晶寒宫?可曾见到许多值钱的宝贝?”尕二忽然插道。
“别说宝贝,便是连个人影都不见一个!”阿瓜说道:“只因里面太过寒冷,我便四处喊叫,心想若是主人出来,也好讨要些破旧衣服裹在身上,倒还能勉强抵挡一阵……”
“莫非那里果然没人在家?真若那样,哪还用得着喊叫,不如自己四处找寻一番,既是一处殿堂,必然有些好东西,不如顺回来些,也好分给我们一点!”尕二忽然笑道。
“好你个尕二,竟然仍旧贼心不改!”阿四不由骂道。
“这你又错了,尕二只是讲求物尽其用罢了,便是拿来,总好过白白放在那里发霉生锈吧!”尕二却不生气,只是嘿嘿笑道:“嘘,且听阿曦继续讲来,说不定便真有些好东西冒出来!”
“果然便是这样!”阿瓜忽然一拍尕二肩膀,说道:“等我把嗓子都快喊哑了,却是不见一人出来,那时又是极冷,于是只得四处走走看看,最后真的就看见一个箱子堆在那里!”
“里面可有宝贝?”尕二顿时兴奋起来,急切问道。
“别提了!哪还有什么宝贝,便是可供御寒的被衾衣物也是半片不存,倒有一领冷冰冰的铠甲放在那里!”阿瓜撇了撇嘴,失望之情溢于言表,随即又道:“那时直觉快要冻得死了过去,又喊了几声,仍旧不见有人回应,于是也便顾不得铠甲冰冷,将那身铠甲套在了身上!”
迢远听到这里,心头顿时豁然开朗起来,心道:哈哈,果然便有一袭铠甲,并不是我眼花看得错了!只是那身铠甲为何出水之时还在,后来又忽然消失不见了?
“那身铠甲好生奇怪,触手冰硬,穿上之后却又忽觉柔软,浑身更是寒冷不再,正自庆幸之时,那件铠甲却又忽然变得越来越紧,最后就要勒进肉里去了,那个兜鍪更是要命,几乎将脑袋挤得瘪了,当时我心里害怕极了,便要把铠甲脱下身来!”
阿瓜叹了一声,继续说道:“可谁知那件铠甲却是死活脱不下来,越是用力,身上皮肉越是疼痛,似乎真的便与皮肉连成了一块,那时脑袋最是疼得厉害,我便狠狠心,抓住顶上一处凸起,用力往下一揭,立时感到一股剧烈疼痛传来,此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说到此处,阿瓜停了下来,同时伸手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