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魏老弟也放心!柔娘进了门,不会受到亏待!维仁对她也情意深重,在家养伤期间也是时时念叨。之前来送礼探望,被赶出去,又听柔娘已经几天不吃不喝,回家又是病了一场。只要柔娘进门能生下子嗣,都是我的孙儿,即便以后分家分产,也都一视同仁!魏老弟完全不用担心这个!”陈老爷安抚他的心。
魏秀才想的是正房,那和陈家才是正经的亲家!可如今看他的态度,不可能为了她们家,就放弃那个三万两银子的单子!否则陈家就赔进去了!可要是做妾凤云也不会答应!
“魏老弟若能高中,之后春闱,我定相帮!魏老弟只怕还不知道,此次参加乡试的应试生员有多少!而明年春闱又有多少各地举子啊!”陈老爷说着感叹不已。
“多少?”魏秀才忍不住问。
陈老爷就抛开提亲的事儿,跟他说起这次在外的见闻,和打听到的关于乡试之事,还有人估算的明年春闱之事,有多难,有多险!
还不是他威胁魏秀才,科考之路艰难,千人独孤木桥,只有少数的人才能通过!
魏秀才彻底被说动了,把柔娘嫁过去,他不光这次乡试不用担忧发愁,连春闱也不用了。目光落在三百两白花花的银子上,又想到之前陈家资助,都是最多十几二十两,这次却给的多。
是魏音姑那个孽障废物!偏生愚蠢又好吃,长得又肥又丑又黑,换做旁人和她有婚约也不会愿意了。
但柔娘就不一样了,这出手三百两,以后还要帮春闱!
魏秀才觉的魏柔娘值钱多了!而且他想法是好,等他高中了,她们就能过上好日子。可前提是他得能顺利高中!在这前面可是要付出努力辛劳的!
陈老爷素来嘴皮子好,循循渐进,直说的魏秀才连连点头,和他定下了亲事。
等柳氏从地里回来,事情已经敲定了。
听到这个消息,柳氏差点气过去了,“魏礼!!你拿我当什么了!?”
魏秀才连忙劝她,“凤云!我想让你们娘几个过上好日子!我拼命去博这一回,可没有一点保障,又和之前一样呢?那你和孩子们咋办?咱们家咋办?这亲事,陈老爷亲口在这说下的话,绝不会亏待柔娘了!她先进门,进门就是大姨娘!以后生了儿子,分家分产都平均分配!而且,乡试已是不容易,我们到处受尽屈辱才借来那些银子,春闱呢?”
柳氏看他因为三百两银子就把她女儿卖了,气恨的眼泪落下,“你为了你的前途,为了那三百两银子,就把我的女儿给卖了!?”
魏秀才看她这样也是愧疚,但他不是卖女儿!低声解释,“凤云!柔娘和陈维仁有了肌肤之亲是事实,这事儿虽然外面现在没传出闲话来,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墙!一旦有一句泄露,柔娘就名声尽毁了!而且她嫁去陈家,是大姨娘!总比我考不中,让她嫁个穷苦人家去过苦日子啊!你忘了柔娘哭着说的话了吗?她过的贫苦日子都看不到头啊!”
柳氏跌坐下来。
“凤云!”魏秀才连忙扶住她,两眼也红了,“凤云!我想过了!只要现在我能高中,咱们有了权势地位,那柔娘就不是妾!而是平妻!和正房奶奶不分大小!与其闹的人尽皆知,柔娘名声败坏,将来没有路走!这是我能为柔娘想到最好的路了!我们娘家强硬了,柔娘不会受欺负的!”
“商户娶平妻的确是有,可纳进门的,又怎么比得上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啊!”柳氏痛哭,恨到绝望。这个男人半天前还兢兢业业念书备考,咬牙鼓气,要考中功名。转眼被三百两银子击溃了!
魏柔娘知晓,半天没有说话,只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一片惨白。
魏二郎心疼的都要碎了,红着眼握紧拳头,“让他们要娶就做正妻!他们欠的救命之恩还没有报!陈老爷的一条命,难道比不得一个儿子的亲事!?要是他当年死了,陈家也没有今天了!”
这话说的魏秀才也反应过来,“可这事却不好说!”而且他猜着,陈家也可能是因为退亲被骂,受了影响,想保着好名声,忘恩负义的名声传出去,救命之恩都不报,他诚信受损,生意也做不开!
柳氏缓了好一会,“这事儿还有回转的余地!关键在于你前岳父家!”让他到柳家大房走一趟,让柳满仓和柳王氏出面,逼陈家娶魏柔娘做正房!
魏秀才也想着,如果柔娘做了正房,那他们就是陈家正经亲家,真有啥也该帮衬帮助!柔娘也不会做小,低人一头,他也不用被人说送女做妾了!
“好!我这就去!”他立马答应下来。
柳氏又教了他一番说辞,让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无论如何都不要来硬的,不要说难听的,往魏二郎的前途和亲事上带,话软着说,实在不行就求。
魏秀才应了声,带着魏二郎也一块去。
“柔娘!你放心!我就是下跪求,也要姥姥和姥爷去陈家帮你说话!让陈家娶你做正房少奶奶!”魏二郎含着泪看着魏柔娘。
“二哥哥”魏柔娘泪如雨下。
柳氏扶着她回屋,让魏秀才快去。
父子俩赶着车出发,到了小柳庄。
柳满仓和柳王氏都不在家,只有柳婉姑自己,从柳婉姑记事,这个姑父就少到家里来,都是过年来一趟拜个年。看他们父子俩一块过来,明显的有大事要说,把他们让进家里,她去喊了爷爷奶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