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柠切脉的过程很快,基本上就是随手一搭,然后便了解于胸,接着便是给眼前的这个男人写下一张药方让他去抓药。
中午,太阳是一天中最晒的那一刻,虽然现在已经入秋,天气转凉,但也经不住长久的晒,这长长的队伍中时不时地出现着骚动。
最后,也不知道是谁撑起了一把油纸伞,周围排队的病人们羡慕极了。
当将一位又一位的病人送走,在她抬眸看向下一位的时候,见到来人时微微有些意外。
因为这几眼前的这位病人是昏厥的,背着他的人应该是家属什么的。
“顾大夫,麻烦您帮我看看我爹怎么了?得了什么病?”
顾安柠见到病人已经昏了过去,于是就站起身带着人就进入内院。
医房里,进来后的顾安柠示意着男人将人放在床上。
等到他把人放床上,顾安柠身上病是搭在了病人手腕的脉搏上为他切脉。
“病人属于突然昏厥,属于肝阳化风证。”顾安柠收回了手淡淡的说。
“肝阳化风证?那是什么症状?”男人听到这病症的名字,整个人微微有些蒙了。
“肝阳化风症的情况就是,头摇而痛,或突然昏倒不省人事,舌红苔白,脉弦有力。”
“但是这种情况来的快,去的也快,我想过不了多大一会儿,病人就会醒过来的。”
顾安柠的话音一落,只听病床上的病人一声呻吟,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躺在床上睁开眼睛的男人一时间不清楚自己现在在哪里,她就想要从床上爬起来。
“你先不要动。”顾安柠走上前扶住了病人,让他重新躺下,然后伸手又在他的手腕上搭了一下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病人的情况现在肯定不会太好,他摇摇发晕的脑袋道:“头晕,耳朵很响,而且头痛,胀的像是炸开一样……四肢还发麻……”
顾安柠看了看病人的四肢,果然,只见病人的四肢现在剧烈的抖动着,就好像是在抽风一样。
“以前经常有过这种情况吧,你的昏厥是随时随地都会发生的?”顾安柠正色询问道。
“是的,随时都可能发生,而且发生的时候是很突然的,完全没有一点的征兆。”已经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了的病人有些虚弱的说:“而且每月都会扎堆在那几天发作,每次发作的时候,我都会自己小心,因为有时候突然晕倒,会摔伤自己。”
“看得出来。”顾安柠点点头,她看了看病人身上穿着颇为厚的衣服道:“持续有五年以上了吧。”
“刚好五年。”病人想了想道:“第一次发作是我五年前的夏天,突然晕倒了,可是送到医堂的时候我已经清醒了过来,只是手脚抖动,不能自己,大夫也没有查明病因。”
“你每次晕倒之后都会伴着手脚颤抖,大概三天左右吧,不管喝什么药或者不喝药,都是三天,对吗?”顾安柠问道。
“对的。”病人点点头。
“而且你现在的情绪不好,心烦易怒。经常烦燥,对吗?”顾安柠又问。
男人闻言,有些苦恼道:“是的,情绪相当的不好,我也没少跟家里人吵架,而且每次我都知道是我无理取闹,可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啊。”越是说着男人的表情越是痛苦。
经过这些询问,顾安柠已经完全确认了他的症状,“典型的肝阳化风证,你是因为头痛,所以易燥易怒。”
“肝阳化风,肝风内旋,上拢头目,则这欲仆,壅滞络脉,所以头痛不目,风动筋挛,则项强肢颤。”
说着,顾安柠转过身边准备着银针,边道:“更会因为清窍被蒙,则突然晕倒,不省人事,而且风痰流窜脉络,经气不利,有些时候还会伴有口眼歪斜。”
听到伴有口眼歪斜,那男人被吓到了,“啊,以前没有歪过啊,现在,现在歪了吗?”他的表情很急切,很急切的,想要知道自己现在的脸歪了没有。
顾安柠随手拿过了一面镜子递给他,道:“歪了,不过不算太严重。”
病人接过了镜子,照了照自己的口眼,一照之下,他便惊呆了,只见镜中的自己,口眼虽然歪的不算太严重,但那确确实实的是歪了,而且还很明显。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病人有些慌忙的说:“我的嘴歪了,眼睛一只大一只小,怎么办,怎么办……”
任谁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也会惊慌的,这名病人现在情绪十分的不稳定,他就怕自己的眼睛和鼻子从此以后就会这样,好不了了怎么办?
站在他边上陪伴着他的年轻男人一直都没把他眼和嘴巴歪了的事情告诉他,就是怕他受不起。
已经准备好银针的顾安柠转身站在了病床前,道:“我现在替你扎针,你勿动。”
还在打击中的男人在自己的儿子推了推之下才清醒过来,然后连连点头。
他看向眼前女子的目光仿佛像是看救命稻草似的。
顾安柠无视了他的目光,随后捏起银针便往他身上的穴位上扎。
她的落针速度极快,一小会儿的工夫,男生上就被扎成了个刺猬。
大约一刻钟时间,顾安柠就把针从他的身上取下来,然后拿过纸和笔写下了一个方子,“因为你的病情时间比较长,所以我建议你多服用几天药,这些药分别是怀牛膝盖、生赭石、生龙骨、玄参、天冬、甘草……回去以后三碗熬一碗,然后连服半月,以后彻底的根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