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就当顾安柠想要跨步回厅中的时候,一道略为年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这人不是别的,正是昨天晚上被请来的大夫,对于自己被赶出去的这件事情,他可是耿耿于怀。
顾安柠转过身来看向眼前这个很明显是出来搅局的大夫,冷然道“何事”
“何事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医术,居然还让人将老夫从里面赶出来。老夫猜,里面的人估计你是治不好,但又想要得到他们大家对你的感激和赞扬,所以也就编出了刚才的话,是不是”
不得不说,这个不服气的老大夫脑洞还真大,这些东西都能够让他想得到。
不过也正是如此,大家看这老大夫的眼神都带着愤怒。
什么治不好,那不是在诅咒自己村里的阿根两人没法治治不好。
“医术的高低不可凭年龄而分辨,而我的医术不容你质疑。”顾安柠看着他冷声的一字一句说着,她不想在这种自大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她还想怎样好好的去休息休息来着。
不服气的大夫心里面可认定了眼前这个姑娘肯定是个没料子的人,自己这学药医可已经近四十几年,脑子里面可都是医药知识。
现在被这个自己认为没料子的姑娘顶,他自然是什么不服气了。
不过,就在他正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一道森冷的目光就落在了自己身上,让他感觉浑身都是凉嗖嗖的。
当对上了一道冰冷而又嗜杀的眸子时,他吓得浑身直打哆嗦,整双腿都是软得像根面条儿似的。
在对上她身边男人眸子的那一瞬间时,他感觉到了一股可怕的嗜杀之意,仿佛在下一刻就会来取自己的性命。
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厅门口,他感觉笼罩在自己身上的那股威压被收了回去,他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早已经被冷汗浸湿。
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戾气很重,仿佛是杀过很多人似的。
他想的还真没有错,身为战神和摄政王的两大身份下,他手中沾染的性命可以说是不计其数。
众多村民们看着她们的身影消失在了厅子门口,他们的眼神很是不悦地看了一眼呆愣杵在那里的老大夫,随后就去准备起了担架。
回到厅中的顾安柠手执毛笔在泛黄的纸张上写下了好几行漂亮端正的字。
她写的这张药方是内服的,写完后,她还要写一张外敷的。
看一下那两副药,她就将药单子递给了老妇人。
“木奶奶,桂香婶,这张药方是内服的,而这张是外敷的。”
她将这两副药分类告诉她们,免得被她们给弄浑了。
将药方给了他们,顾安柠又从自己的药箱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放在了她们的手上。
“瓶子里面有些药粉,效果很好。你们每天将它撒在他们被咬去的伤口上,每天两次,伤口很快就能够生长结痂。还有,我已经让人来将阿根爷爷们两人抬回家中,他们也大概会在一个多时辰后醒来。”
握着手里的纸张和瓶子,她们两人的心里可谓是难以平复下来。
她们感觉自己手中的东西以及她对自己家里的情义有万斤之重。
“安柠,对于你的大恩大得我们”
“别说了,你先好好照顾阿根爷爷他们,我先去休息了。”顾安柠笑着打断了她又是感激又是感谢的长篇大论,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间回房去了。
也就在这时候,四个村民抬着两副担架来到了厅子门口,众村民们也都纷纷走进了厅中。
刚看到了阿根两人身上被像是缝衣服似的缝合的伤口时,他们都是惊讶不已。
原来这针线还可以这样用,他们还真是第一次听闻,同时也佩服于顾安柠她。
佩服之余,他们七手八脚地将还在昏迷中的两人抬上了担架上。
当将两人抬出了院外,那老大夫走了上前,“等等。”
看着是老大夫出声,村民们也不好不理会,于是也就停了下来。
“有什么事吗”
老大夫闻言,赶紧摆了摆手,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我想看看他们两人的伤势,可不可以”
众人面面相觑,想到她是一个大夫,看看也无妨,也就点了点头答应了他的请求。
得到了答应的老大夫撑着自己两条还在发软的脚走了上前。
当视线触及到他们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过,看到了伤口上的手法时,他琢磨了片刻,随候就大叫一声妙差点儿就没把众人给吓到。
当握上他的手腕为他把脉时,他感觉脉象虽然虚弱,但很平稳时,他又被大大的惊到了。
昨天晚上他还是听说了他们两人流血都流了很多,而且时间还很久了,身上还被咬掉好几块肉,还有许许多多的划痕和咬痕。
按照着这种危急的情况,那时候就算是他自己出手也很难说能够保证让这个男人活着,所以说是很难,但也还有这一两成的成功率。
现在看到他们两人的情况如此的平稳好,他的心里感觉就像是被一把把的刀狠狠地扎着。
想起了刚才那姑娘说的“医术的高低不可凭年龄而分辨,而我的医术不容你质疑”,想到了这一句时,他整个人顿时就感觉到倍儿羞愧。
是啊,医术的高低不可以凭借着年龄就分辨出来,而她的高超医术真的不容自己来质疑。
想到了这些,他既是羞愧又是感激。
他羞愧于自己的目光短浅,只看到年龄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