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果咬牙:“你干什么?”
“为什么突然就走了。”
一走就是半年多,她在兆盈,他待她不薄,甚至还救了她一条命,她不该当面说声谢谢吗?
红果脸色涨红:“不是你让我走的吗?你妹妹这么和我说的。”
盛怀瑾从不是当街和人纠缠不清的混混,这会儿却也无暇顾及路人的目光,紧抓着她纤细的手腕,看着她涨得通红的脸,脑海中的念头竟然是‘衬得起这个名字,红扑扑的’。
“我没有让你走,是我妹妹让你走的,难道你不该来问我一声吗?我救了你一条小命,你就是这么报答你的救命恩人的?”
红果愤怒:“救命恩人?我不也救过你一命吗?你又是怎么报答我的?”
盛怀瑾愣了一下,狭长的眼睛里满是疑惑:“你说什么?”
红果咬牙切齿:“我救过你一命,你是怎么对我的?你还不是屁股拍拍就走了,我救了你把你放在河边,还好心想着摘果子给你吃,一回来,你还不是一声不吭就走了,你这种忘恩负义的人,怎么好意思还来怪我。”
盛怀瑾有些缓不过来:“你救了我?”
红果更生气了:“怎么?不认账啊,我不但救了你,那些人偷走了你的手表,我为了把你这手表弄回来,得罪了当地的堂口,我在广城待不下去了,才来海城避难的,那时候天那么冷,你怎么对我的?你二话不说把手表抢走了,然后一句话没有就走了,你就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我初来乍到的,差点冻死在你们海城,你还好意思跟我提救命恩人这几个字。”
盛怀瑾喉结滚动:“你为了拿回我的手表,才得罪了当地的坏人?”
红果终于挣扎开,一把推开他:“你离我远点,你这扫把星,跟你沾上关系,我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说完,拉着小九儿撒腿狂跑,一边跑还一边回头看,好像他是什么食人魔似的。
盛怀瑾伸手扶了一把旁边的树干,脑子中的信息有些多。
照这丫头的意思,当初在广城救他的人是红果?这红果还为了拿回他的手表得罪了当地的恶势力,所以才来海城的?
所以在他的公司里,她再次见到他的时候,才会怒不可遏地抓着他的衣领责问他。
那么青梅呢?
青梅自始至终,都在撒谎?
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更愿意相信红果的话,他们之间存在着许多的误会。
他的身影已经远去,追不上了,他坐进车里,仍难掩惊愕,点了支烟,悠悠抽着。
那个夜晚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阴雨天,冬季,她可怜巴巴坐在成衣店门口,他当时便觉得她可怜,原来是来海城避难的吗?想起她身上衣着单薄,或许身上连盘缠要没什么,不然不会连衣服都舍不得买。
陡然看到他,她应该充满了希望吧,她把手表串起来挂在脖子里,她本想向他邀功的吧。
其琛手快,夺了她想要邀功的手表,并怒叱她是小贼,她大概没反应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