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海城,去了外地,之后她就回家了,你知道她找我有什么事吗?”
贺红生眼神有些闪烁:“大概……大概是你大哥家的大屋上梁了,想带你们回来贺搬吃酒吧。”
贺闻远只能叹息。
贺红生又道:“三点钟有船过来,送你妈去火葬场,我们一道去,丫头们就让她们早点睡觉吧。”
贺闻远颌首:“嗯,一会儿我和大哥一起弄。”
凌晨三点,唢呐声响起,梆子敲得很响,纸钱洒了一地,外面黑漆漆的,小河上升腾起雾气来,有些诡异。
贺闻远和贺闻山身上戴着孝,抬着他们妈的遗体,另有叔伯堂兄弟们一起帮忙,张桂英的遗体被抬上了门口小河的船上。
闻星和闻月跟着贺闻远,也要去火葬场。
贺闻远拍了拍闻月的头:“带着妹妹在家等着,那种地方,你们去不得。”
一说那种地方阴气重,姑娘家,特别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去了容易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二是火葬的时候,场面定是残忍,丫头们,特别是闻星还这么小,吓出个好歹来可能连魂儿都没了。
闻月拉着闻星,点点头:“我们在家等你们回来。”
贺闻山撑船,贺红生还有几个叔伯兄弟坐在船尾,贺闻远一个人坐在船头。
人生无常,走了这么多年的路,他妈竟然还会失足跌入河里,真的是造化弄人。
河水哗啦啦的,在这寂静的凌晨,一声一声叩在人心上,贺闻远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最后眼神落在那道白布上,无声地叹息着。
——
海城,初蔚休息了一晚上,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外面响起汽车鸣笛声,她以为是贺闻远来了。
出去一看,是宋家的小汽车。
宋清歌一身大小姐装扮,站在车边:“载你上学。”
初蔚在水井边刷牙:“早饭还没吃呢。”
“去吃福记的灌汤包啊。”
初蔚洗了把脸,便上了宋清歌的小汽车。
“你们在象城怎么样啊?听说那边条件很艰苦,你们临床班的辛苦了。”
初蔚活动了一下筋骨:“条件是挺艰苦,但也学到了很多,还让姚莹见识到了我的厉害。”
“是吗?”
“是啊,她瞧不上中医,我用中医治了她都没法治疗的人。”
宋清歌轻呵:“你们班那个姚莹,对贺闻远有意思,你没必要对她客气,觊觎别人对象的女人,都不是好人。”
初蔚挑眉:“我自然不会给她好脸色看。”
“你家贺少爷呢?”
“他也有学业要顾啊,总不能时时跟着我。”
“我可听说了,你们下乡医疗行,贺少也跟着一道去了。”
初蔚瞥她:“你这消息倒是蛮灵通的。”
“那是,贺少对你够死心塌地的啊,一毕业,立马完婚,知道吗?”
初蔚睨她一眼:“话真多。”
秋季的早晨,两人说说笑笑,初蔚的心情顿时又畅快了起来。
下学时,初蔚看到了盛怀玉,盛怀玉和她打了声招呼,同时贡献了一百情绪值,初蔚皮笑肉不笑地回应了她一下。
伸手不打笑脸人,盛怀玉愿意演,咱也不能不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