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闻远这人脸一沉下来,就会很锐利,特别严厉,初蔚都有些害怕他,她赶紧拿起银针。
指尖微微有些颤抖,贺闻远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穴道都认得清吗?”
初蔚点头,鼻尖落下汗来。
“那你还担心什么?摒弃杂念。”
世间万物仿佛斗殴静止了,她好像超脱了一般,眼前这个男人,坚毅的眼神,仿佛就是她的静心丸。
针尖缓缓落入他的背肌,针下一寸,触及他的血管,贺闻远这才重新趴了回去。
屋内很静,闻月和闻星趴在门外头,仔细听里面的动静,闻星正要开口,闻月‘嘘’了一声,用唇语道:“不要打扰初蔚给二哥扎针。”
约莫一个小时之后,初蔚穿的裙子后背全部潮了,她松了口气,看着贺闻远的背后跟刺猬似的,扎满了针。
她起身,走到他跟前,盯着他的脸:“很好,没有口歪眼斜,说明我没扎错穴道,说明这些穴道我全部都认清了。”
贺闻远欣慰:“我就说你行的。”
初蔚把所有的针都拔下来,认真道:“谢谢你充当我的人体试验对象。”
“我可以一辈子都做你的试验对象,你可以对我招之则来挥之则去,随叫随到的。”
初蔚收拾了一下银针包,轻啧:“贺少对我这么言听计从,那我岂不是应该倍感荣幸?”
贺闻远随手拿起一旁的手帕,给她擦了擦脸,这人刚才是真的紧张了,一开始手在颤抖,他能感觉出来,小脸红扑扑的,整个人大汗淋漓,像是从河里捞上来似的。
“嗯,只听你一个人的。”
初蔚低头笑,这男人,如今还真是会哄人。
“哦对了,我空间里有作物成熟了,我可以证明我真的有一个你看不见的可以生产粮食的空间。”
说完,一伸手,贺闻远就看到她手中抓了一大把……药材?
这是什么操作?
“这是板蓝根。“
贺闻远都有些懵,这是什么大变活人的技术?确实是手上突然多了一把药材。
初蔚挑眉看他:“贺少爷看到了没?我没骗你吧?”
贺闻远上下打量着她:“怎么会有这样的空间?”
他竟然还看不到。
初蔚又把那一把板蓝根放进空间里:“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有这么个空间了,里面地很大,几十亩呢,我的钱都是正当收入。”
贺闻远惊叹于世界万物玄妙,捏了捏她的脸:“原来是这样,我冤枉你了。”
初蔚委委屈屈地看他:“你可冤枉我了。”
贺闻远又道:“这事旁人不知道吧?不要和旁人说。”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知道的人多了于她不利。
“有几个同类知道,其余没人知道。”
“嗯,那就好。”
贺闻远颌首,同时也有些讶异,竟然还有同类,果然是世界真奇妙。
九月,开学,练了半个月的初蔚如今已经用的一手好针了,她给贺奶奶针灸,贺奶奶腿脚是愈发便利,阴雨天甚至都不酸疼了。
贺奶奶感慨,她家孙子是真的找了个好对象啊。
再想想以前那个杜丽,真是天差地别啊,幸好当初没听桂英的。
改革开放的红利下来,盛怀瑾和沈其琛筹划开办一个工厂,具体做什么,还在计划当中。
新学期,新气象,盛怀玉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笑意盈盈地和盛怀瑾一起出了门去。
司机下车给两人开了车门。
盛怀玉一张嘴就没停过,表示对大学生活的向往。
一转头,看到她哥似乎压根就没听她说话,在看手中的图纸。
“哥,你在看什么啊?”她努力压制住语气里的失落。
盛怀瑾也只是敷衍道:“嗯,没什么,说了你也不太懂。”
盛怀玉的心细细被刺了一下,变了,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很细微的变化,哥哥对她再不像以前那么宠爱了。
那天和妈妈聊起来,爸爸的态度是,只要初蔚不想着攀附她哥,爸爸就不会管。
所以,哥哥拿初蔚当妹妹就可以吗?
凭什么呢?
到了学校门口,正好碰到初蔚。
盛怀瑾坐在车里,朝外面的人招了招手,初蔚硬着头皮走过去:“怀瑾哥,有段时间不见了,过得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