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诩说完,轻轻舒缓了一口气,面上倒是有些骄狂,继续说道:“一旦王府在西楚造反,中原大乱之时做好准备,西楚弱则出死力效忠离阳,王府精锐尽赴死,得取离阳王室信任。西楚强则于青州摇摆不定,高筑墙,广积粮。谋得整个青州。以此,离阳胜,只能大赏王府,靖安王府万事基业便可存在,若离阳败于西楚,太安城沦陷。王爷便自青州起兵,剩着天下大乱青州兵齐出,那时北凉定被北莽所牵制,无法南下阻拦,而离阳,又有哪一家有青州的实力来统一大局?定鼎这天下指日可待,最不济,也能与西楚来个划江而治,以北向南功伐,大利。”
靖安王点头,起身,略显带胖的身躯行走起来有些臃肿,自桌上拿起一支火折子,呼出一口气,檀香火折子亮起一束蓝色火苗,噼啪几声后才逐渐稳定。
缓缓伸手,弯腰再自桌上拿出一盒龙涎香,火折子倾斜,有火苗缓缓直线垂落而下,带着整片香炉开始缓缓散发出味道,白色龙涎香灰烟弥漫,陆诩不习惯的皱了皱眉头,赵衡手再向下,按下去熄灭这整片蓝色,:“好一个高筑墙,广积粮,哈哈哈哈,先生大才,值得本王如此对待。”
直起身子,赵衡手从腰间瞬间摸出一柄匕首,刹那临近到陆诩的脖颈之间,寒芒在大殿之中熠熠闪烁。
谁能想到,这位当年夺皇位失败的靖安王赵衡,竟是个二品小宗师境界的高手?这些年在王府,一心向佛的一代藩王,武道功底之深厚,不说赵勾,便是天庭都未曾察觉到。
匕首离肌肤只是一丝,稍有不慎动一动,便是血液横飞的下场。这匕首上的光泽,只是看一眼便知是吹毛断发。陆诩依旧不动。看不到,便是瞎了。只是轻摇了摇头,略显惭愧道:“当不得王爷如此赞誉。”
收起匕首,靖安王仿若又恢复了“先生跟我来吧。本王带先生看看本王那不成器的儿子,以后,王府便要麻烦先生了。”
“哦?”陆诩头次发出疑惑之声,不太理解的抬头,有些不太清楚这位王爷这句话的意思。靖安王虽说过了巅峰的年级,可还算壮年,多年养佛修身,身体应当是很好地。这一句话如同是在安排后事一般,端的是古怪。
赵衡不做回复,眼底有冷色,踏步走向殿外,陆诩看不见,没能见到这位王爷如今面色的复杂,不知是喜是怒的交杂在一处:“摆驾,去我那儿子的宅子。”
外面有老奴答应了一声,早已准备好的四抬小轿子放置在地上。四名轿夫身着布衣,可有两人面上便带着伤疤,分外吓人。气势骇人,明显便是久战老兵。
那老仆缓缓走到陆诩身边,做了个请的手势,半天见陆诩不动,伸出手拖住陆诩的手臂,低声说道:“先生,请。”
陆诩跟着上轿。一位王爷一位目盲棋士,坐于一轿内,往城内民宅而去。
襄樊城离靖安王府数里处,靖安王世子赤着身体,衣衫着地,坐于床头之上。床上,那位酷似靖安王妃的女子用苏绣被子裹着身子,已经是熟睡而去。‘明显是累的。
刚刚的战场看得出是一片狼藉。这里为了僻静,不引人耳目,也没半个下人,与以往一样,等着靖安王世子殿下心满意足走了,这位女子起身再行打扫。
坐于床头,盯着这位女子的面貌,靖安王世子殿下赵珣突然感叹一声,“真像。”
突然,赵珣面色狰狞,一巴掌甩在这床上熟睡女子姣好面容之上,那女子尖叫一声,被突然打醒,捂着左侧脸颊之上猩红的五个手指印,满脸惊恐的望着床边的这位靖安王世子殿下。
靖安王就这一个独子,没有第二个儿子再与之争王位。可这位靖安王府的独苗世子殿下,却不是现任王妃裴南苇所生。对自己现任的母亲,这位世子殿下是既有恨,又有莫名的情感。恨是恨的自己生母逝世,不知与裴南苇到底有没有关系,有情感则是见到王妃的第一面起,便恋上自己这位母妃。
外面养了这个与王妃相貌相似的女子,世子殿下自觉是天衣无缝的。要是叫自己那古板的父王知道,少不得要受到几年的皮肉之苦。有违人伦,这等丑闻,绝对是皇室大忌!
看着床上侧着身子捂脸的女子,不知为何,世子殿下赵珣心中有些憎恨。怒而不可揭道:“别捂脸,她永远不会这样子楚楚可怜做的,你这半点王妃的样子都没有!你给本世子记住,你是她的影子,你只能像她,去给鞭子取来,快去!”
床上女子身上如玉肌肤有些瑟瑟发抖,听了世子殿下的话,如猫儿一般自床上爬起,战战兢兢去取床后挂着的鞭子。世子殿下的话只能听,不能有半点反抗,不然这位世子殿下兴奋起来,会动手的更狠。最激烈的那次,更是打的她一月有余下不来床。
看着那爬去的身体,脑海中不觉有些快意,赵珣一脚踹在那女子丰润臀部之上,怒道:“快些,总是这般慢慢腾腾。那老家伙也是,不喜欢便养着罢,非要给她送去芦苇荡送死!如今尸首都找寻不到,真是暴殄天物!给本世子,本世子绝对舍不得让她这般出去送死!”
这小院一墙之隔的相邻院落之中,有两鬓斑白的老者冷眼看着这一切。从世子殿下进殿,一出活春宫到现在,也不知已经是看了多久了。天上有飞鸽缓缓落地,老者自飞鸽脚上取下一卷纸张,打开扫视两眼,便收入袖中。
抬手放出那刚刚飞来的白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