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松平拿在手里仔细对比了一下,递给古太医。
古太医装模作样地审视了一遍,又拿着之前仵作写的东西对比了一番,点头,“葛大人,是这个,没错。”
就是不是他手上这支,也是与这个一模一样的。
更何况,上面的血渍和残留的肉沫,都说明这是凶器,没错了。
沈嫣菡缩了缩脖子。
光是看到箭头上挂着的肉沫,就不难想象阮珊冰脸上的伤口有多深。
阮珊冰也是个能忍的,除了最初的哭闹,现在一点声音都没有。
想到这里,她暗戳戳地朝屏风瞄了一眼。
“这是……”看着箭身上明显的家族印记,葛松平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阮夫人,你看看。”
阮夫人狐疑地接过长箭,看到上面的印记,也是一愣。
这是阮府的族徽。
不给阮夫人说话的机会,一名别院的丫鬟,在葛松平的授意下,接过长箭,双手递给了屏风后面的阮珊冰。
“阮小姐,你看一下,这可是你的?”
葛松平的问话,让屋子里的人摸不着头脑了。
是阮珊冰用自己的箭伤了自己?
她是如何操作的,目的又是什么?
屏风后面,长久的沉默后,阮珊冰才说道:“回大人,这长箭是小女的,但,不是小女放出去的。”
所以,那就是有人拿了阮珊冰的长箭,对准了她,毁了她的脸?
那是谁呢?
谁有那么大的胆子,那么大的本事?
飘忽的目光再次看向沈嫣菡。
沈嫣菡却是乐了,“阮小姐,还是说清楚得好,免得本公主无辜被牵连,这种铁制的东西,本公主可碰不得。本公主也没那么无聊,事先策划这些,就是为了对付你们。讲真,本公主从未将你们当做对手,因为,你们不配!”
在场的众人脸色白了白。
从来都是他们自以为是地把沈嫣菡当成假想敌,当成对手,当成要除去的毒瘤。
不管是因为心里的不甘,还是因为想要享受的那份高人一等。
却不知,在沈嫣菡眼中,他们什么都不是。
身份、地位,权利,没一个能与沈嫣菡相提并论,他们有什么值得高人一等的资本?
“当然,葛大人如果认为有必要,也可以查查,究竟是谁拿了阮小姐的长箭,对阮小姐做出了人神共愤的事。”
阮夫人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点什么。
毕竟沈嫣菡的话很有歧义。
可沈嫣菡又没有明说,她真要去争辩什么,反而更像是不打自招。
“葛大人,现在凶器找着了,能不能判断出,阮小姐受伤时,凶手与她的距离?虽然先前仵作也做了判断,可现在有了凶器,判断是不是会更精准?”
沈嫣菡的话,让齐思宁硬生生地退了一步。
屋内的人都是人精,哪怕只是一个细微的动作,众人也能脑补出一串故事。
其实,别院有自己的护卫,这些二世祖进猎苑,肯定有人在暗处跟着,以防万一。
沈嫣菡之所以不想让这些人作证,就是不想麻烦。
因为真要算起来,这些护卫是皇室的人,也就是她的人,证词再对她有利,在外人看来,也是包庇。
“阮夫人,你的意思呢?要查下去吗?”葛松平突然的问话,让阮夫人一愣。
这也是给阮家台阶下了。
查?
查什么?
查到最后监守自盗,阮珊冰不仅毁了脸,连名声也没了。
想到这里,阮夫人就恨得咬牙切齿。
她亲自教导的女儿,居然是这样一个蠢货!
那边,沈嫣菡可不打算就这样放过这两人。
她既不是软柿子,也不是没脾气的人,没那么好说话。
“古太医,你怎么看?”
古太医斟酌了很久,才说道:“回公主,如果凶手是男人,距离远近还真不好判断,可如果凶手是女人,那一定是近距离,而且,是很近的距离。”
“很近?”葛松平疑惑地问道,“距离太近,长箭的速度提不上来,劲道不会太大。本官查看过阮小姐脸上的伤口,从深度看,劲道很大。”
想着那撕下的一块肉,葛松平打了个冷颤。
“葛大人,如果凶手是女子,从阮小姐脸上的伤口分析,箭头应该是贴着她的脸颊放出去的,不然,不会撕裂脸颊。”
“贴着脸颊?古太医,如果本官没有理解错的话,你的意思是,凶手曾经站在阮小姐的身边?”
古太医捋着胡子,说道:“从阮小姐脸颊撕裂的程度看,绝对是贴着脸颊撕裂的。这点,葛大人可以做个实验。”
屋内八卦的众人眼睛贼亮。
既然是公开审案,那就不能留存半点疑问,不然到时候翻出来,又是一桩麻烦。
葛松平想了想,一行人到了院子里。
让人拿了两块猪肉,让一名会武功的人男子射箭。
一块是贴着猪皮放出箭,一块是离了一段距离放出箭。
长箭自然是阮珊冰箭筒里的箭。
这个测试没有用到多长时间,东西都是现成的,人选也是现成的。
齐思宁后背浸出了冷汗。
为了谨慎起见,最后又拿了一块猪肉,让别院不会武功的丫鬟贴着猪皮放箭。
一阵手忙脚乱后,古太医将三块猪肉递到葛松平面前,指着上面的痕迹,说道:“葛大人,你看,长距离放出的箭,力道有了,可伤口细长,伤痕平滑,有深度,前浅后深,虽然也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