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齐思宁带着极大的决心,说道:“公主突然转身,那柄长箭对准了我和姗姗的方向。我们心里大骇,想着公主要打的猎物凑巧是我们的方向,为了不影响公主狩猎,我和姗姗忍着害怕,站在原地没动。只是没想到、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沈嫣菡的猎物居然是她们!
所以,她们是站在原地,贴心地等着被沈嫣菡猎杀。
不知是沈嫣菡技艺不精,还是故意,阮珊冰的命是保住了,脸却毁了。
“公主,您有什么要说的。”说这话的是阮夫人。
脸色难看到极致,胸口也剧烈起伏了好几次,勉强压住心里的怒气。
不得不说,这个阮夫人也是个厉害的。
若是换上马翠,这个时候早就在地上撒泼打滚了。
这个时候,沈嫣菡还有心思开小差,不得不说,她也是心大。
沈嫣菡看着大义凛然的齐思宁,“齐小姐,你说的可是实话?”
没想到她会这么问,齐思宁顿了顿,严肃地说道:“公主,臣女与你虽然是表姐妹,可在这种事情上,帮理不帮亲,说的全是实话。”
“所以,凤朝的律法,污蔑皇室、栽赃陷害,做假证,最后要承担什么后果,齐小姐,你都清楚了?”
“公主,”不等齐思宁说话,许梦突然站出来了,“虽然你身份尊贵,可王子犯法庶民同罪,皇上是明君,不会包庇作奸犯科之人。发生这样的事,我们也很难过,可凤朝的律法在那里,皇上不会徇私舞弊,公主也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那个苦口婆心,那个义正辞严,说得全场感动。
沈嫣菡点头,“这样,本公主就放心了。”
她一点都无所谓的态度,让阮夫人很憋火,“公主,请问你,齐小姐说的属实吗?你为何这么做?”
言语中,明显没了尊敬。
沈嫣菡却是笑了,“不是本公主怎么说,而是事实怎么说。葛大人,有没有哪种方法,可以推测出,阮小姐脸上的伤是从什么距离放出的箭所伤?以及那柄长箭箭头的形状、力道?”
“这是可以的,长公主,验伤是必须的。臣之前是考虑到阮小姐的情况,所以决定先听大家说说当时的过程,然后再验伤。”
沈嫣菡点头,“那麻烦葛大人了。”
她没有辩解,而是直接提出了验伤。
还可以这样?
齐思宁心里咯噔一下。
单凭伤口就能查出来?
孤陋寡闻的齐思宁目瞪口呆,可随即想到,所有的长箭都是一样的设计,最多就是长短和重量不一样,心里的不安才稍稍淡了些。
验伤的是大理寺专门的仵作,很有经验,阮夫人还是放心的。
就是心里有些不舒服。
仵作,一般都是验尸的。
很快,仵作那边就有了结果,画了张草图,详细标注了伤口的形状、大小、深浅,以及当时可能的距离和放箭的力道。
沈嫣菡轻飘飘地扫了一眼,很满意仵作的专业。
“所以,公主,你想说什么?”阮夫人不耐烦了。
在沈嫣菡的授意下,知书拿出了她的专属箭袋。
葛松平秒懂,立即查看。
沈嫣菡的长箭箭头比正常的偏小,箭头也不是铁,而是木头?
“这……”
沈嫣菡笑得灿烂,“本公主慈悲为怀,不忍伤害那么温顺的小动物,所以用的箭,箭头都是木头的。”
我信你个鬼!
齐思宁不甘心地说道:“可这不能证明公主用来伤害阮小姐的箭,箭头就不是铁的啊。”
“那你能证明是本公主伤了阮小姐吗?”沈嫣菡好笑地反问,“当时在现场的,可不止本公主一人。”
“公主,您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能是我做的?”
沈嫣菡恶趣味地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现场又没有第四个人,事情的真相是怎样的,还不是单凭你我的一张嘴。”
“姗姗!”齐思宁向阮珊冰求助。
沈嫣菡却是笑得更灿烂,“阮小姐和齐小姐情同姐妹,怎会忍心指认齐小姐?这么好的机会,自然是栽赃到本公主头上了。”
两人开始不讲道理地掰扯,葛松平一个头,两个大。
阮夫人脸色漆黑,扶在椅子扶手上的手用力收紧,“葛大人,你怎么看?”
继续让这两个人掰扯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最后吃亏的还是阮家。
“公主……”
“大人,”知书不和规矩地打断了葛松平的话,在场的人敢怒不敢言,“我家公主不会碰铁制的东西。”
“为何?”葛松平下意识地问道。
“回大人,我家公主对铁过敏,但凡沾上一点,就会长疹子,齐小姐,你也别说我家小姐戴了手套,”见齐思宁要开口,知书没好气地打断了她的话,“我家公主没有戴手套,也不会戴手套,那样不就更明显了?而且,我家公主也不能未卜先知,知道猎苑会发生什么,提前做准备。更不会为了一个不是对手的人,带一个会让自己过敏的长箭。”
“公主对铁过敏?”同样疑问的,还有阮夫人。
“阮夫人,我家公主对铁过敏是个人**,除了娘娘和皇上,没有人知道。”这个皇上,自然是指前朝皇帝。
“阮夫人如果不相信,可以请太医做个测试,不过,最好先禀告皇上,公主再不济,也是千金之躯,真要出了什么事,别说阮夫人了,就是阮大人也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