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位上升得这么快?”沈嫣菡腹诽了一句。
钟嬷嬷不以为意地说道:“马翠这次不过是运气好,背后肯定有人帮她。”
钟嬷嬷能看出来的事,沈嫣菡自然也能看出来。
不说别的,就是这间铺子的成本,马翠一半都拿不出来,就更别说经营铺子需要的头脑和手段了。
不是她小瞧齐府的人,那一家子人,真不是经商的料。
“让人盯着,别打草惊蛇。”沈嫣菡心里莫名烦躁。
这一桩桩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钟嬷嬷心疼地看着小脸苦巴巴的沈嫣菡,“公主,要不,我们离开京城?”
沉浸在宫里十多年,钟嬷嬷从来就不是怕事儿的人,最喜欢的就是跟在齐贵妃身后正面杠,如今却开口要带沈嫣菡走,不是真心为沈嫣菡打算,何必会这么委曲求全。
今时不同往日,沈嫣菡虽然有公主的头衔,可更像是被人软禁的人,没实权,被猜忌,还十分不安全。
“离开京城?去什么地方?”沈嫣菡好笑地说道,“享福的日子不过,我干嘛要亡命天涯。再说了,我这么大个隐患在这里,不监视着,宫里的人会放心?”
是啊,道理谁都懂,可真遇到了,谁能那么理智。
……
齐思宁娇羞地跟在王均慕身边,整个京城,整个圈子,除了她,还有谁?
今儿王均慕到驿站检查工作,特意邀请了她。
——驿站这边准备得差不多了,请她一起来看看房间里的设施还需要什么增减的。
这不是王均慕为了单独和她一起,而故意找的借口,是什么?
齐思宁搅着手里的手帕,跟着王均慕将驿站里里外外审核了一遍。
看着王均慕意气风发地对身边的人吩咐着什么,齐思宁心里就升起一股高高在上的自豪感,这种自豪感直接影响到了她的行动。
先前还有所收敛的言谈举止,逐渐带上了居高临下的颐指气使,眉眼间尽是倨傲。
“你怎么在这里?”看着站在房间门口的郝连策,齐思宁语气很不友好。
对郝连策的身份,齐思宁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心里对许梦幸灾乐祸之余,也暗自鄙夷。
王均慕冲郝连策点了点头,“七殿下。”
这个称呼,可谓是相当正式,相当官方了。
齐思宁也是个人精,闻言,脸上的神情稍稍缓了缓。
“慕世子,齐小姐。”郝连策的态度算不上恭敬,还是一如既往的疏远。
王均慕难得有心多聊几句,站在楼道口,问道:“七殿下有什么需要,直接给驿站的人说一声,我们这边尽快准备。”
“慕世子有心了,我在这里一切安好。”既然王均慕给他面子,郝连策自然也不会委屈了自己。
从驿站出来,王均慕看了一眼天色,对齐思宁说道:“齐小姐有没有空到茶楼坐坐。”
“慕世子安排。”为了掩饰心里的急不可耐,齐思宁努力做着深呼吸。
两人到了茶楼,齐思宁带着丫鬟先上楼,王均慕顿了顿,才跟着到了包间,两人一前一后,没有引起外人的注意。
“这段时间辛苦齐小姐了,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王均慕端起了茶杯。
齐思宁扭捏了一下,才做作地跟着端起了茶杯,“慕世子这话就客气了,能帮慕世子排忧解难,是我的荣幸。这次的事,不仅是慕世子的事,更关系到整个凤朝。不管从哪方面,我都应该出一份力。而我也很庆幸,我能帮上忙。”
自认为大气、端庄的话,齐思宁不知道对着铜镜演练了多少遍,才能达到这种程度。
小心翼翼地查看王均慕的神情,齐思宁知道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慕世子脸色不好,是不是最近公务繁忙?”齐思宁关切地说道,“这段时间,慕世子为了端午节的事操心,还是要多注意自个儿的身子。”
“皇上对端午极为看重,特别是这几日,周边的使节陆续进京,不说别的,就是保护他们的安全,就是一件繁琐的事。”
见王均慕一脸担忧,齐思宁的脸色也不好,“这段时间,辛苦慕世子了。”
嘴里说着体贴的话,齐思宁心里琢磨着,从明儿开始,给王均慕每日送甜汤过去。
“这是本世子份内之事,说来,若是没有齐小姐的帮衬,我到现在还是一团乱麻。”
王均慕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齐思宁的功劳,齐思宁心里很是得意。
想了想,说道:“还有五日就是端午,慕世子这边可都安排好了?”
“都安排好了,防卫那一块,有许将军帮衬,我也省心不少,其他的,都很顺利。”
“许将军?”听到这三个字,齐思宁不是很高兴。
果然,王均慕接下来的话就没那么顺耳了,“之前,京城巡视这一块,一直都是京兆尹在负责,这次因为事关重大,皇上调派了不少人手,还出动了宫里的御林军。原本,这些都是有专人负责的,可齐小姐也知道,郊外军营因为要镇守京城周边,抽调不出多余的人手。我之前想过找守国公帮忙,可是……”
说到这里,王均慕脸色愧疚,“可我的提议被否决了,因为守国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而且,手里也没有用得上的人。正好有人提议让许将军帮忙,所以……”
深呼吸几次,齐思宁勉强压住心里的怒气,“慕世子说得是,父亲不过是因为长公主才得了爵位,不像许将军那般,是凭自己的真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