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梦自认为自己的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合情合理,且涉及到了所有人的安危,她这般明事理的行为,这般面面俱到的气度,是一国之母所具备的。
殊不知,夫子心里同样咒骂了一句!
两个当事人都没有发声,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头发长,见识短的蠢货!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手挑拨离间的骚操作,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了,这个女人还想追根究底?
朝堂上,新旧政派之争如火如荼,就连皇学都免不了被牵连进去,大家心知肚明,只要不涉及到生命危险,这种事,大家都不点破。
“许小姐……”
“夫子,事情闹得这么大,连公主都被牵扯进来了,难道不应该查清楚吗?”
哟呵!
原本在一边准备做个安静小仙女的沈嫣菡挑眉。
这是狐假虎威啊!
果然,一听许梦提到了长公主,夫子犹豫了。
沈嫣菡可不是吃亏的主儿,隔得远远地,用甜糯糯地声音说道:“夫子,这个意外,本公主不是当事人,所以,还是以当事人的意思为主。”
“公主!”许梦不赞同地说道,“此事事关重大,不能草率。”
“所以才要问当事人的意思,我们只是旁观者,最多也只是被牵连的人,看许小姐这样,知道的,明白你是在维护同窗,不知道的,还以为许小姐有别的目的。”
“别的目的?我能有什么目的?”许梦立即炸毛,“我好心好意为长公主,为同窗,长公主不接受我的好意就算了,何必把我说得这么不堪!”
因为是在学院,所以许梦的自称没有等级之分,只勉强对沈嫣菡表示了尊敬。
沈嫣菡朝夫子看去。
夫子立即会意,看向李浩,“李浩,你的意思是……”
“夫子,学生没有受伤,不予追究。”
夫子点头,看向王成。
王成这个状态显然回答不了夫子的问题,所以也是不了了之。
只是夫子还没松口气,许梦就说道:“夫子,就是李浩和王成不追究,学生也请求彻查此事!这次是万幸,没有人受到伤害,若是不查清楚,助长了某些人的气势,下次怕是没这么幸运了!”
这个时候的许梦,早就没了理智。
她现在只想与沈嫣菡一争高下!
凡是沈嫣菡不愿意做的事,她都一定要做成,以此彰显她比沈嫣菡更有能力,说话的分量更重!
见过蠢的,没见过蠢到无可救药的!
夫子气得想骂人!
偏偏许梦还不自知!
洋洋得意地环视了一眼,“夫子,这件事请交给学生,学生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周围幸灾乐祸的目光,被许梦诠释成了对她的另眼相看。
趁着这次机会,她不仅可以洗涮沈嫣菡把她关进牢房的耻辱,还能让慕世子见识到她的智慧与手段。
她与这群娇滴滴,连只蟑螂都怕得要死的贵女们不一样。
她胆识过人,智慧超群,手段强硬,大气端庄,岂是这群蠢货能比的?
只要慕世子看到她的好,太子妃的位置还不是手到擒来。
“既然许小姐开口了,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吧。”夫子甩锅甩得很快。
只是比起许梦的调查,王成的事就要棘手得多。
两天过去了,王成还没有回魂!
如果只是一般的受惊,不至于两天都没有回神,这分明就是失了魂!
唯一的办法就是招魂!
这不是一般神婆能解决的,所以又到了玉虚道长的出场时间。
原本是一件隐晦的事,偏偏沈嫣菡跟来了。
面对王成一家不甚友好的目光,玉虚道长郁闷地解释道:“公主得知贫道要到贵府行法事,所以主动要求同行。”
“lùn_gōng,王大人是凤朝的得力重臣,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本公主应该来看看。论私,本公主与王成是同窗,事情发生的时候,本公主也在场,于情于理,都该过来看看。”
“多谢公主。”王大人不情不愿地客套了一句。
沈嫣菡冲玉虚使了个眼神,主动站在了一边。
道坛是早就准备好了的,之前道童们就到这里踩点、布置,甚至连风水都顺便看了一遍,才选在今天,在这个地方,给王成招魂。
“公主。”
不出意外的,沈嫣菡看到了王均慕。
不说别的,两人在族中也算是堂兄弟,王均慕的爷爷与王成的爷爷是亲兄弟,在族中,也算是嫡系中最亲近的血脉了。
沈嫣菡微微颔首。
众人站定。
王成被道童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走上道坛,在规定的地方坐好。
沈嫣菡笑眯眯地看着玉虚在台上老神在在地围着王成转圈,嘴里念念有词,时不时地挥动佛尘。
脚步看似凌乱,其实很有规律,就是那嘴里含含糊糊的吐词,都带着某种韵味,像是催眠一般,让人沉浸。
沈嫣菡轻轻咬着舌尖。
淡淡的痛楚,尚在忍受的范围内,却又不受靡靡之音的蛊惑。
沈嫣菡捻了捻手指,一缕淡淡的黑色在指尖漂浮。
却只萦绕在指尖上,不曾离开。
玉虚从袖口掏出符纸,手腕轻轻抖动。
符纸无火自燃,空气中有股淡淡的烟火味。
沈嫣菡小鼻子皱了,嘴角是了然的笑。
一套繁琐的跳大神仪式结束后,玉虚脸色惨白,元气大伤。
王大人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