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皇上那边要交代几句,可陈公公一点暗示都没有。
忐忑不安地来了公主府,等着长公主作天作地。
经过漫长的煎熬后,终于到他上场了。
“许小姐就交给你了,事情的经过,想必你都知道了,按照律法,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葛松平悄眯眯地瞄了一眼陈公公,见后者连个正眼都没给他,只得硬着头皮应下。
“陈公公……”许夫人向陈公公求助。
陈公公却笑着说道:“许夫人,长公主受伤是事实,除非是长公主既往不咎,不然……”
“长公主,请您大人大量,饶恕小女一回,”许夫人爬行几步,“小女若是进了大牢,闺誉受损,将来……将来还怎么活?”
“现在知道闺誉了?昨儿动手的时候,彪悍得很啊!”齐思安尖酸地说道。
“长公主,我父亲是一品大将军,是跟着皇上打下新朝的重臣,而你……”
不过是个前朝公主。
许梦的嘴被许夫人狠狠捂住,阴霾的双眼,恶狠狠地盯着沈嫣菡。
沈嫣菡突兀地笑了,“一品大将军,官再大,也只是臣,你,只是个官家小姐。”
官家小姐!
即使她从乡下女一飞冲天,成了一品将军府上的嫡女,在沈嫣菡眼中,也只是个官家女。
“许夫人,这件事已经不是你能做主的了,最好回去和许将军商量商量。”陈公公暗示道。
待碍眼的一行人退下后,陈公公垂眸,毕恭毕敬地对沈嫣菡说道:“殿下,奴才奉皇上的旨意来探望您。殿下不用担心,太医已经为您细心诊断了,按时服用汤药,不日就会痊愈。若是殿下有什么需要,可以着人支会奴才一声。”
“正好,陈公公你在,本公主就一并把事情处理了吧。”
“殿下请讲。”
从头到尾,陈公公对沈嫣菡的称呼不仅正式,还放在了相当高的位置。
能被称呼为“殿下”的,只应该是皇子,可沈嫣菡不过是个公主,还是前朝的公主……
这就有点意思了。
“昨儿本公主受伤的时候,齐家两位小姐都在吧?”
“表妹?”齐思宁难以置信地看向沈嫣菡。
“囡囡,你什么意思?”马翠的脸色很难看了。
沈嫣菡轻笑,“虽然齐府的两位小姐是本公主的表姐,可本公主总要以身作则,赏罚分明吧?徇私舞弊什么的,只会给皇上带去麻烦,也让外人觉得不公。”
“殿下的意思是……”
“齐府两位小姐,保护本公主不力,就禁足半个月,罚抄闺训二十遍吧。”
“囡囡……”
“妹妹,”齐思宁拉住了齐思安,“囡囡,表姐理解你的做法,这次是表姐没照顾好你,我们接受惩罚。”
沈嫣菡多看了齐思宁一眼。
是个能忍的。
“殿下若是没别的吩咐,奴才准备回宫向皇上禀报,皇上还等着殿下的消息呢。”
挥手,不耐烦地打发了众人,沈嫣菡嘴角缓缓上挑。
“长公主?身份是够了,只是活得这么寒碜、憋屈,你可真有本事。”
……
马翠强行压着怒火,跟着到了二门。
“齐夫人,”陈公公突然客气地说道,“殿下受伤,还请齐夫人多加照顾,皇上很担心殿下,本想把殿下接回宫里,可担心殿下的身子不宜挪动,所以还请齐夫人费心了。”
“陈公公请放心,囡囡是我外甥女,照顾她是我的本分。也请公公回去代为禀报皇上,我们万事以囡囡的身体为重。”
“有齐夫人这句话,咱家就放心了。若是殿下这边有什么状况,还请齐大人告知一声。”
送走陈公公,回到侧院,隐忍了许久的齐思安终于爆发,狠命踢翻身侧的椅子,嚷道:“爹,娘,那个死丫头什么意思!什么我们没照顾好她?她凭什么要禁我们足,罚我们抄闺训!”
齐成中一个冷眼扫过去,齐思安畏缩了一下。
“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到书房去。”
丢下一堆烂摊子,齐成中背着手,到了前院。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急躁?”责怪的语气,没有责备,只有宠溺。
“娘,我不是不服气嘛,”齐思安拉着马翠的袖口,撒娇地晃了两下,在她身边坐下,“那个死丫头怎么一下就变聪明了?”
“不过是脑袋受伤后的正常反应罢了。”马翠不以为意地说道。
“可我就是不甘心,凭什么要抄二十遍闺训?娘,你看女儿的手,写完肯定会肿,保养起来很麻烦,我可不想聚会的时候被人笑话!”哪怕是在乡下,她也没做过粗活,就算没有纤纤玉手,但也是保养得当,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手。
“不过是写几个字,让下面的丫鬟做就是了。”
得了母亲的承诺,齐思安这才心满意足地笑了。
“思宁,可是有什么不妥?”见大女儿一直沉默不语,马翠问道。
“娘,女儿总觉得她不对劲儿。”
这个“她”自然是指沈嫣菡。
马翠一向看重大女儿,不管是心智还是手段,比起她那个短命姑姑都不遑多让。
“难不成,她还能换个人不成?”齐思安戏谑地说道。
齐思宁看向马翠,“娘,女儿也说不清楚,就是觉得那死丫头的气势与往常不一样,而且对我们也生疏了许多。”
马翠说道:“那死丫头本就是宫里的正经公主,气势什么的,虽然娘不愿意承认,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