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敢指着公主,我直接剁掉你的手指。”那人威胁地说道。
“墨画,你回来了?”知书面色一喜。
墨画点头,抱拳,对沈嫣菡毕恭毕敬地说道:“公主,奴婢处理好私事,回来了。”
沈嫣菡装模作样地点头。
呵呵,这是哪位?
不认识。
“你、你们欺人太甚!”齐思安再傻,也知道寡不敌众的道理。
红着眼,提着裙角走了。
得到消息的马翠恨铁不成钢,不仅训斥了齐思安一顿,更是禁了她的足,连皇学都不要她去了。
丢了这么大的脸,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听着齐思安在隔壁的哭喊,齐思宁只幸灾乐祸地冷笑了一声。
养的狗?
呵呵,这句话,她总有一天会原封不动地还给沈嫣菡!
……
沈嫣菡一行人心情颇好地回到了“无忧院”。
一进门,墨画就跪在地上,“公主,奴婢没有守在公主身边,让公主受委屈了。”
“起来吧,”沈嫣菡接过司琴递来的茶,放在鼻尖下嗅了嗅,复又放到了桌上。
司琴张了张嘴,没有多劝。
“事情都办好了?”随着与这副身体的契合度越来越高,鸠占鹊巢的“沈嫣菡”已经能游刃有余地应对一些事了。
就像现在。
虽然不知道这个墨画去做什么了,可不妨碍她与她的对话。
“回公主,门内的事都处理好了,”墨画语气轻松,想来事情进行得很顺利,“师祖的后事,几个师伯已经安排妥当,大师伯继任了掌门的位置。门内事务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我师父老人家情绪低落了一段时间,现在已经走出来了。”
沈嫣菡点头,从墨画的话里也听出了个大概。
“你先去休息,其他的,我们明儿再说。”
“是,公主。”
墨画退下后,知书贴心地对沈嫣菡说道:“公主,我们四人是娘娘给您挑选的奴婢,司琴负责您的财务,包括那几个库房的册子,都是她在管理,奴婢负责跟你在外面应酬,墨画负责你的安全,通常我们两人都是一起的,钰棋负责你的内务。钟嬷嬷管着我们四人,您的流动银子,都是钟嬷嬷在管理。”
沈嫣菡微微点头。
这四人能独当一面,肯定是有能力的。
翌日。
沈嫣菡带着知书和钟嬷嬷,心情颇好地出门了。
原本墨画是要跟上的,沈嫣菡还有另外的事交给她,主仆两人在屋子里说了几句悄悄话后,墨画一脸喜色地出门了。
沈嫣菡今儿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巡视店铺。
齐贵妃给她留下了二十多间铺子,大部分都租赁出去了,剩了几间最赚钱的,转到了沈嫣菡名下。
皇朝动荡的时候,虽然受到了一些影响,可是新朝开朝后,几间铺子照常营业,之前,原主浑浑噩噩,沈嫣菡鸠占鹊巢后,对银子有着无比执着,是时候走一波了。
不过,在此之前,她得先到租出去的几个铺子转一圈。
原本,这种事是不需要她一个公主亲自出马的,可沈嫣菡深知舆论的力量。
当年,她不就是因为被人刻意引导的舆论所影响,而被封印了三魂七魄吗?
看,不论什么时候,做什么事,都要找个合理的理由。
而且,还得是为了大义,牺牲自我的合理理由。
没下马车,沈嫣菡只让钟嬷嬷与几个铺子的管事或者东家交涉了几句。
这些人当中,有从前朝起就租赁齐贵妃铺子的老人,也有新朝开朝后才与她合作的新人。
因为新皇帝攻城的时候,这些铺子多少都受到了影响,所以沈嫣菡大笔一挥,从租期中扣除了这段时间,相当于是给他们的租期延期了两个月。
虽然这种小利益上不了台面,可对精于算计的商人而言,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不论多少,都是他们的,心里自然对沈嫣菡多了份敬畏。
不管这个长公主曾经的口碑如何,人品如何,至少,是个会做人的。
一行人到了第一间铺子,是个书局。
齐贵妃是秀才的女儿,在前朝皇帝心中,又是个红袖添香的人儿,所以对书画这块,有着自己的灵性与天赋。
而后,又把它们做成了事业。
不得不说,沈嫣菡是很钦佩齐贵妃的。
当年,养父为了培养她,让她成为贵人最离不开的美人,可谓是面面俱到,唯独没有教她经商。
因为她不需要。
不管是真金白银,还是珍稀物件,只要她需要,养父会差人源源不断地送进宫里。再加上贵人对她的宠爱,大小赏赐每日送到她面前,她真的没为这些事情操心过。
直到,她被封印在棺材里,没有香火享受,没有人送纸钱的时候,她才懂得了何谓艰辛。
她不记得这种日子维持了多久,熬得她两眼发红的时候,她终于有点力气去蹭。
蹭别人的香火,蹭别人的纸钱。
再然后,她的能力越来越强,她开始明目张胆地抢!
抢了这些不说,还吞噬掉了同类。
只有这样,她才能强大。
可同样的,她也体会到了那些同类临死前的各种情绪。
或者悲哀,或者无奈,或者愤怒,或者不甘。
她本就带着戾气,享受了至高无上的尊荣,也尝尽了人性最阴暗的一面。
再被这些情绪围绕,她承认,自己有些扭曲。
抬手。
百无聊赖地看着自己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