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嫣菡用的那个账户,别说王韩元了,就是他都查得一清二楚,所以,虽然让人垂涎,还不足以引、诱他叛变。
他在意的,是那部分,不知道数目的银子。
“老爷,只要把人找到了,后面都是手到擒来的事。到时候,不管您是维持现状,还是自己坐上那个位置,不都是您一念之间的事吗?”
这话阮天爱听。
一念之间。
不就是他想怎样就怎样吗?
窗外,阮珊冰匍匐在地上,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她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兴奋地叫出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听到书房的门被推开,两道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她才悄悄松了口气。
却没有立即起身,而是继续小心翼翼地趴在地上,直到确认周围没有动静,她才缓缓直起了身子。
不敢久留,端着托盘潜入了暮色。
屏住呼息,一路小跑,一直上了视觉开阔的碎石路,她才慢下来,尖着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脚步却是朝厨房走去。
尚书府是有护卫的,特别是这种宁静的夜。
确保自己的行踪不会被护卫发觉,阮珊冰在厨房将夜宵倒进潲水桶,这才又小跑着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丫鬟等在屋中,见阮珊冰回来了,放下手里的络子,迎了上去,“,老爷吃了您亲手做的元宵,一定很高兴吧。”
阮珊冰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
丫鬟没有察觉到她的不对,返身进了净房,帮她打水洗漱。
这个时候,阮珊冰才静下心来,消化她之前偷听到的话。
兵符?
沈嫣菡?
富可敌国的养兵费用!
还有,父亲对那个位置的野心!
阮珊冰越想越兴奋!
不管是哪一个,对她而言,都是再好不过的消息。
特别是,如果父亲坐上了那个位置呢?
兴奋过后,阮珊冰陷入了沉思。
如果,父亲坐上了那个位置,那她就是公主!
在圈子里,她将会有与沈嫣菡一样的地位!
不,那个时候的沈嫣菡怎么能和她比?
她才是新朝的公主,沈嫣菡将会是军妓中的一个肮脏女人。
可是,她却不是唯一的公主。
阮珊冰皱眉。
她还有嫡姐,庶姐和庶妹,她不是唯一的那个。
这就很气了呀。
阮珊冰对“唯一”的执念,是因为她从沈嫣菡身上看到了“唯一”所带来的不同。
可她不是阮府唯一的女儿。
收回涣散的思绪,在丫鬟的伺候下,阮珊冰洗漱上了床,躺在床上,她才真正的冷静下来。
是父亲坐上那个位置,她得到的多。
还是她成了皇后,得到的多。
是的,现在的阮珊冰已经不是那个纠结称谓的人了,她更在意手里的权利。
就像沈嫣菡,她现在是公主,权利够大,还不是受制于皇上。
诚然,凤朝的每个人都受制于皇上,可如果是皇上身边的女人呢?
至少,全天下的女人都受制于她。
哪怕是沈嫣菡。
所以,她更喜欢成为最尊贵的女人,她的男人是凤朝最尊贵的男人,而不是……
驸马?
呵,谁知道是哪个三教九流家族的二世祖。
权衡再三,阮珊冰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只要她帮王轩霖坐上了那个位置,王轩霖给她的权势不会少,那个时候,父亲会更看重她,给她更大的助力,她也会为阮府谋取更多的助力。
那个时候,是她拿捏阮府的前程,而不是被父亲拿捏在手里。
所以……
兵符是吗?
还真要谢谢沈嫣菡了呢!
翌日,起了床,穿戴好后,阮珊冰对着铜镜仔细抹着药膏。
不得不说,这“玉肌膏”就是好。
她现在用的是第二盒,皮肤虽然还坑坑洼洼,可看上去没有之前那么吓人了,颜色也趋于正常。
相信用完三盒,她的脸能恢复七八成。
后面,就是调养的事了。
在那之前,多用几盒“玉肌膏”总是没坏处的。
说来,她已经很久没出门了。
今儿日子不错,是时候找齐思宁聚聚了。
……
齐思宁是在午饭前收到阮珊冰的帖子的。
对阮珊冰的主动示好,齐思宁嗤之以鼻。
不过是想靠着齐府的关系,确保自己良娣的位置罢了。
午饭后,齐思宁到了“茶言观舍”。
在外人面前,她们依旧是好姐妹,出门喝茶聚会,再正常不过了。
她也不怕阮珊冰暗中做点什么。
阮珊冰如果是个聪明的,就该知道怎样对她才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