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事吗?”见沈嫣菡摇头,郝连策不放心地追问。
沈嫣菡再次摇头,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
已经去探了消息回来的墨画,面无表情地说道:“公主,是粱书灵。”
“死了?”
“身首异处。”
哟呵!
谁这么大的仇?
“王均慕已经让人保护现场,去请官府的人了。”
“留下?”沈嫣菡抬头,对郝连策怂恿道。
即使她没有明说,郝连策也知道她要做什么。
虽然不愿意把她放在危险中,可只要是沈嫣菡想做的事,他从来不会反对。
点头。
却没有松开抱着沈嫣菡的手。
葛松平赶来得很快。
原本,不是他负责乞巧节期间白虎街这边的治安。
可死的人是官家嫡女,这就是他份内的事了。
沈嫣菡乖巧地站在一边。
不管郝连策愿不愿意,他都松开了抱着沈嫣菡的手。
葛松平一看到沈嫣菡就头大,不过还是暗自庆幸,出事的不是沈嫣菡,否则,他头顶的乌纱帽也保不住了。
南瓜棚几乎被圈子里的贵女们承包了,有两三个商贾家的女儿,站在人群末处瑟瑟发抖。
这事和她们完全没关系,这几人虽然也在南瓜棚里,可不在事发地儿周围,不过是听到这边的动静,吓了一跳,又因为算是被牵扯进去的当事人,所以,没有官府发话,她们不敢走。
葛松平粗略询问了这几人,确定与她们无关,就让她们先回去了。
剩下的,全是圈子里的贵女们。
葛松平已经让人去通知粱书灵的家人了。
这些人暂时在南瓜棚外休息,周围全都被圈起来了,葛松平带着人先勘察现场。
知书从怀里抓出一把瓜子,想了想,先递到沈嫣菡面前。
见沈嫣菡摇头,才自己嗑了两颗,收回怀里放好。
一刻钟后,粱书灵的父母赶来了。
梁夫人是被丫鬟搀扶着过来的,远远地就看到南瓜棚外,被白布盖住的尸体,立即踉跄地跑过去,只是还没接近尸体,就被守在那里的官差拦下。
梁夫人哭天喊地的声音,在暮色里很是凄厉。
发生这样的事,灯会早就散场了,虽然有官差疏通人群,可还是有人磨磨蹭蹭,想看热闹的,所以这里还没有完全清场。
梁大人与葛松平交涉了一番,过来安抚了梁夫人几句。
只是个女儿,他并不是很看重,就是有点遗憾,原本是可以用来联姻的,现在少了份助力。
“让让,让让!”
这边正式的审查还没开始,一高亢的声音就打破了肃穆的宁静。
沈嫣菡微微抬头。
周辰一身金光闪闪地挤过人群,手里提着一盏流苏走马灯。
“菡菡!”周辰努力地在人群中穿梭,看到沈嫣菡的身影,兴奋地冲她挥手。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沈嫣菡和周辰的交情不一般,对周辰对沈嫣菡的称呼也司空见惯。
两人岁数小,众人抱着围观的心态,只等着两人岁数大点了,发生点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沈嫣菡身边没人教,钟嬷嬷再怎样也只是个下人,说多了,反而会惹怒沈嫣菡。
周辰家里的名声是大——凤朝最大的皇商,可底蕴充其量也就是个暴发户。
沈嫣菡真要和周辰有什么了,败坏的可不只是皇室的脸面。
一个公主嫁给一个商户的庶子……
光是想想,就让人舒服到叹气。
所以,没有人指责周辰逾越规矩。
沈嫣菡嘴角的笑容还没荡漾开,就感觉身边的温度骤然下降。
她下意识地左右看了一眼。
没问题啊,大家都好好的呀,怎么就她觉得冷呢?
仰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神色不善的少年,沈嫣菡翻了个白眼。
“公主,你没事吧?”
其实,周辰对沈嫣菡的称呼,在外人面前还是很懂规矩的,只是情急之下,顺口的话就直接溜出来了。
见沈嫣菡摇头,周辰大大地松了口气,直起腰,看向浑身冒着冷气的郝连策,“七殿下,你是怎么保护公主的?”
郝连策黑脸。
这只弱鸡居然敢质疑他!
周辰底气很足,“我今儿赶回来稍微晚了点儿,你就带公主先出来了。好,既然你带公主出来,那就该保护公主,你就是这样保护的?”
郝连策语塞。
他怎么知道会突然发生这种事?
南瓜棚里的事情谁也预想不到,他倒是想跟着沈嫣菡一起窝在棚子里,可被沈嫣菡直接推了出去,说这是姑娘们参加的活动,他一个男人,嗯,半大的男人掺和什么。
谁知道,还偏偏就出事了!
郝连策的沉默,在周辰看来就是心虚。
这下,这个人来疯更嘚瑟了,“早知道你这么没用,我就让公主等着我了,现在好了,你把人带出来了,还扯上了人命官司!”
沈嫣菡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郝连策的黑脸。
周辰是做生意的,嘴皮子利索。
不过是眨眼的工夫,就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通。
偏偏郝连策还没有反驳的机会!
他能说什么?
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只能干瞪眼。
周辰收回指着郝连策的兰花指,还不忘甩了个白眼给他,才对沈嫣菡说道:“公主,下次我们不和没用的人出来,喏,这是我专门给你买的花灯,整个凤朝只此一盏。我瞧你手上这个太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