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冷静下来的齐思安,目不转睛地盯着沈嫣菡。
嘴角的唾液毫无形象地往下淌,可现在的她,已经顾不得这些了。
“你是想问证据吗?嗯,本公主该从哪里说起呢?”
沈嫣菡摩挲着下颚:“齐思宁很聪明,一进公主府就笼络了司琴,没办法,哪怕我贵为公主,身边也难免有不忠不义的人。本公主在朝中地位尴尬,司琴为了保命,另投她人,本公主也理解。当然,司琴不傻,要得到她的忠心,齐思宁一定用了别的,能让司琴信服的东西。所以,本公主想来想去,就是你们齐府的事了。司琴看到齐府迅速崛起,以及你们在圈子中日渐牢固的地位,很容易自己脑补出一个人——皇上。最想钳制本公主的人是皇上,最能助齐府一臂之力的也是皇上。”
“不要惊讶,”看着齐思安的双眼,沈嫣菡无所谓地说道:“齐思宁很懂得引导一个人的思维,只要言语和行为稍加暗示,这些都是她能做到的事。再加上司琴一向自负,认为自己为齐思宁做事,也是间接知道了齐思宁的把柄,日后,什么条件不好谈?只可惜,两个都是空有野心,没有能力的。后来,阮珊冰主动入伙,齐思宁找到了帮手,许个良娣的位置,两人开始狼狈为奸。”
说到这里,沈嫣菡撇嘴。
究竟是谁给齐思宁那么大的自信,认为那太子的位置就非她莫属?
“琴姨娘的肚子,迟早都是保不住的。就是没有月姨娘推波助澜的那一下,琴姨娘生产的时候也会一尸两命,到时,不会有任何人怀疑。可惜啊,中途司琴出了问题,她太小心,发现了身体的不对,作为本公主身边的大丫鬟,宫里出来的宫女,一些简单的药理还是懂的,让琴姨娘毒发,进而让古太医为你们齐府的主子诊脉,发现了琴姨娘的问题,也发现了她的问题。既然毒解了,那重新下就是了。可琴姨娘快生了,现在下毒,分量加重,弄不好会被人察觉,而且自从发生了那件事后,琴姨娘处处小心,齐大人更是抽调了专门的人负责琴姨娘的吃食和日常起居,而马翠那边,也不得不开始查下毒的人。你以为马翠为什么一直查不出真凶?是因为她从一开始就知道真凶是谁,拖延时间,不过是在找合适的凶手,种种因素,齐思宁不得不改变策略,于是,本公主就是那个冤大头。”沈嫣菡的耐心很好,说得很详细,一点也不担心浪费时间。
“既可以让本公主名声扫地,又可以除掉一个不该来的孩子,一举两得。看,还有月姨娘的帮衬,齐思宁不成功的话,就太没天理了。翠红的死,本公主估计你是知道的,只不过齐思宁给你的理由多半是——公主府发生了龌龊的事,还是和齐府有关的事,外面的人就会更加不齿本公主,对你们齐府更同情。弱者在被同情的时候,可以得到更多的利益。选谁最合适呢?你们身边的丫鬟是不行的,目标太刻意,也容易牵扯到你们,那就只有姨娘了。琴姨娘正巧怀了身子,正是得宠的时候,动她身边的人,外人会以为是本公主给齐大人的警告。殊不知,真正的原因是翠红知道驱虫药中的猫腻,不敢告诉姨娘,更不敢告诉马翠。她有她的顾虑,她想活,告诉姨娘,万一等不到齐大人做什么,马翠就先动手了?虽然不确定,但万一那驱虫药就是马翠给的,她禀报主母,不是自投罗网吗?翠红还没最后下定决心就被杀人灭口。她的死也不是没有价值,只是事情没有像齐思宁设想的那般发展,齐思宁有些遗憾罢了。你以为,要查一个丫鬟的死是那么难的事吗?”
齐思安脸色惨白。
她虽然不知道沈嫣菡说的是不是全对,但沈嫣菡说得没错的是,关于翠红的死,当初母亲确实是那么告诉她的,用一个姨娘身边的丫鬟败坏沈嫣菡的名声,最后得益的,还是齐府。
“至于你被药铺伙计指认的事,只能说齐思宁行事十分小心。让人扮成了喜鹊的模样,故意在药铺和人发生拉扯,动静大了,伙计就记住了喜鹊。”
这个是沈嫣菡胡诌的。
整个事情中,没有喜鹊买驱虫药这一步。
“当然,你肯定会问,齐思宁为何会陷害你。”沈嫣菡无辜地摊开双手,“本公主也不知道,或许,因为你是她最熟悉的人,将来栽赃陷害的时候比较顺手?你有让琴姨娘小产的理由,如果是外人的话,比如许梦,齐思宁对她身边的人不熟悉,要假冒也不容易,就是成功了,也说不清楚许梦那么做的理由啊!琴姨娘肚子里那个,将来要继承齐大人的爵位,和他们将军府半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
“好了,和你说这么多,本公主只是想告诉你,你看,你们齐府也不是你自以为的那般其乐融融,就是亲姐妹之间也不过如此。没错,今儿本公主就是来看笑话的,顺便挑拨离间,看着你们不好过,本公主就开心了。说来,都不需要本公主出手,你们自己就能把自己玩死。既然是挑拨离间,那本公主就多嘴说一句,齐思宁能做太子妃,为何你不能?”
是啊,为何?
齐思安幽幽地看向沈嫣菡。
沈嫣菡说道:“都是齐府的女儿,又没有谁规定只能齐思宁做太子妃,不过是马翠更喜欢长女,齐成中更相信长女的能力和手段罢了。你甘心一辈子被齐思宁踩在脚下,本公主也没办法。若是以前吧,你名声还好的时候,将来要嫁的人也不会太差,圈子要发展,你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