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那么迫不及待的模样,连多陪陪父皇都不愿意吗?”王韩元故意打趣地说道。
沈嫣菡忙安慰道:“父皇,这你可就误会儿臣了,儿臣不过是发现了一好玩的东西,想回去研究研究。”
“哦,什么好玩的东西,让囡囡连多陪陪父皇都不愿意了。”
“是母妃留下的一个木头盒子,”沈嫣菡状似无意地说道,“也是儿臣得的无聊,从库房翻出来的。”
王韩元身体有瞬间的僵硬。
那是人不自觉地处在警觉时候的本能反应,快得让沈嫣菡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从库房翻出来的,那一定是母妃留给你很重要的东西了。”试探的语气。
沈嫣菡仿佛没听出来,“这个儿臣就不知道了,也是那日儿臣清点库房的时候,无意中从一个花瓶里发现的。不知道当初是怎么收拾的,居然把木盒放在了花瓶里,不是丫鬟差点打碎花瓶还发现不了其中的猫腻,儿臣研究了几日,还没打开盒子,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儿臣猜想,多半是银票吧。”
沈嫣菡越是云淡风轻,王韩元越是恨得咬牙。
这么重要的东西,当初就应该好好查查!
只有沈嫣菡这个蠢货,放得那么随意!
他的人虽然也曾帮着整理库房,可作为嬷嬷,当然是发号施令一般在那个地方站着,尽职地把每一个东西登记在册,谁会留意花瓶里面有没有别的东西。
王韩元有些生气。
如果不是沈嫣菡自己说漏了嘴,他还不知道呢!
也就是说,他的人一点用处也没有。
余光瞄向王韩元,沈嫣菡暗戳戳地乐呵着。
从宫里出来,沈嫣菡心情大好,到自己名下的几个铺子去巡视了一圈。
自从上次“秀雅阁”出事,打了官司后,其他几个铺子的经营都恢复了正常。
特别是那间书局换了掌柜后,账面的数额没变,可沈嫣菡拿到手里的银子多了,不说与账面一致,至少有了闲钱。
所以,接下来,就是追查那笔银子的去处了。
按理说,只要有人动银子,怎么也会查到方向,可怪就怪在这里,齐贵妃弄出去的银子,查不到方向。
能知道她是通过哪个钱庄转银子,也知道她的账户,却……
无能为力。
王韩元就是有心要冻结齐贵妃的账户,也得给个名头吧?
更何况,齐贵妃的账户现在是沈嫣菡的,王韩元凭什么冻结沈嫣菡的账户?
两难之下,明知道账户有猫腻,王韩元也无计可施。
因为对方在不同的地方支取银子,就是提前防备了,也抓不到人、
按理说,只要人手够多,埋伏的范围够广,是可以守株待兔的。
可凤朝才开朝,王韩元手里没那么多人,他也不能因为一个账户,就要钱庄兴师动众,这不符合他“明君”的人设。
所以,目前为止,沈嫣菡还是有恃无恐的。
“李掌柜那边,怎么样了?”坐在马车上,沈嫣菡问道。
知书一改往日的暴躁,难得用不急不缓的语速说道:“回公主,墨画去查过了,暂时没有异常。”
“这么久了,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说沈嫣菡奇怪了,就是知书都知道这样是不对的。
不对在哪里?
李掌柜成弃子了?
对方这么敏感?
想想也是。
但凡是有一点点可疑的人,继续用下去,只会麻烦不断,与其到时候费心善后,不如从一开始就弃之不用。
“公主,李掌柜这边是死路了,‘鲁班阁’那边也没动静,我们怎么办?”知书对沈嫣菡和公主府的处境并不担心,她只是没什么耐心,不喜欢与无谓的人耗费时间。
“等。”
“等?”
沈嫣菡笑道:“现在本公主手里有兵符的事都传出去了,公主府会很热闹。”
既然要干,就干一票大的。
她从来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
回到公主府,沈嫣菡下马车的时候,看了一眼门外。
“府里来人了?”
“公主,是开国公府上的马车。”
那玉兰花的标记太明显。
“王均慕?”
“公主,八成是来看客院那个。”知书顿时就黑了脸,不是因为王均慕的造访,而是这两拨人的纠缠不休。
一个拼了命地想做太子妃,一个自以为心思掩藏得很好,游走在世家嫡女中,拉拢各种利益和关系。
沈嫣菡轻蔑地笑了笑。
这种两厢情愿的事,她乐见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