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嫣菡最近无所事事。
周辰的粮食已经送到了宁阳山,虽然墨画安排了那些小家伙自给自足,可沈嫣菡一向懒惰,不喜欢过多的麻烦,有现成的,为什么还要自己费心?
再说了,她现在考验的是周辰的可信度和忠心。
嗯,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而最后的结果也不差。
是的,沈嫣菡得出的结论是:周辰可用。
墨画自然是主子说什么,她怎么做。
只不过,为了谨慎起见,还没有让周辰接触到宁阳山的大本营。
这段时间,沈嫣菡去了宁阳山一两次,去看看进程外,顺带打发时间。
实在是,无敌的寂寞没人能懂。
现在的凤朝,没几个女人能折腾。
想想也是。
凤朝才刚开朝,大家都忙着发展自己的势力,反正皇上不会有后宫,所以,他们的心思更多的是在长远的谋划和未来储君的身上。
后者目前还不用操心,所以,众人还没有多余的心思顾到其他。
对沈嫣菡的鄙视和刁难,也不过是打发时间的试探,或者说,试探她的底线。
没有大张旗鼓,是不想节外生枝。
就像是猫抓到了老鼠,并不立即弄死它,只是无聊的时候逗弄几下。
当然,沈嫣菡不会承认自己是那只老鼠的。
所以,她现在也没把心思放在那些人身上,毕竟,大家都还在养精蓄锐。
就在沈嫣菡百无聊赖的时候,周辰那边有关于“鲁班阁”的消息了。
之前,沈嫣菡的古董店出现了赝品,关键证人在牢中突然暴毙,葛松平按照沈嫣菡的要求没有继续查下去,而是匆匆结案了。
倒不是沈嫣菡怕什么,也不是担心打草惊蛇,她不过是懒。
一个小喽啰而已,根本查不到关键的东西。
只不过周辰闲着没事,钱多人傻,手里的人也多,所以才安排了人,一直监视着那个伙计的家人。
终于在一个多两个月后,有动静了。
“所以,这就是你查到的?”沈嫣菡看着手里的资料,问道。
周辰得意洋洋,手里的折扇卖力地摇着,“怎样,是不是可以动手了?”
“动手?你想做做什么?”
“当然是找幕后真凶了!”周辰跃跃欲试。
那次他们虽然不算吃亏,可敢在他周辰头顶上动土,那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沈嫣菡端着茶杯,慢悠悠地晃着。
她早就说过,她不喜欢茶,连带这茶清香也不喜欢。
可她不是那种——不喜欢就不碰的人。
否则,当初养父也不会选上她了。
她一直都知道养父手里有很多女人,很多千娇百媚,各具特色的漂亮女人。
养父从不会把宝押在一个人身上,所以被送进宫里的,不止她一人。
她们彼此不认识,没见过,甚至都没听说过对方的名字。
每个人的特长不一样,性子不一样,能力不一样。
进宫的目的,却是一致。
在宫里,她们不需要联手。
再稳固的联盟,也会因为利益的关系,最后自相残杀!
她们要做的,是在众多女人中脱颖而出,出类拔萃,最后坐上最尊贵的位置。
对付别人,同时,也自相残杀。
总会走到这一步,不过是提前上演罢了。
养父要的,从来只有最后的胜利者。
所以,沈嫣菡一直都知道,要成为人上人,就要去做那些不喜欢的事,不会的事,吃那些不喜欢的东西。
和味道无关,主要是……
体现一个人的品味和格调。
“菡菡?”周辰一个人手舞足蹈地说了很多,见沈嫣菡一个反应都没有,他不高兴了。
“暂时不忙,再等等。”
“等什么?”虽然不明白沈嫣菡的意图,可周辰对沈嫣菡迷之信任。
“我也不知道,”沈嫣菡老实说道,“我一直有个奇怪的感觉,可说不出个所以然出来。”
“鲁班阁”肯定有问题。
作为京城的百年老店,在民间口碑很好,很多达官贵人也喜欢在“鲁班阁”定制家具之类的东西。
那个伙计的行为,葛松平早就下了定论,是伙计的个人行为,与“鲁班阁”无关。
伙计暴毙,不过是顺应了因果报应。
伙计的家人,日子与之前没有变化,接触的人也没有变化。
不知是伙计没告诉家人自己暗地里的行为,还是这些家人早已默契地接受了这些。死者无法复生,他们要做的,就是享受现在得到的。
与冷血无关,日子总是要过,不是?
“鲁班阁是王家的产业,王家是手艺世家,在市井也算大户,但没接触过圈子里的人。”
这是当然。
王家再厉害,也只是个商贾,既不是财大气粗的那种,也不是只手遮天的那种,圈子里的人怎么会看得上王家的人。
相反,王家的人要想在京城立足,还得依仗圈子里的人,所以说,王家的人是被威胁了?
会是谁呢?
沈嫣菡一下下地薅着刁馋身上的毛。
这是刁馋最享受的时候,哼哼唧唧地,闭着眼睛打盹。
用了那么多心思,绕了那么大一个圈,就是为了让她损失一点银子,嗯,还有一点口碑吗?
沈嫣菡终于静下心来想想她之前没有想过的问题。
她手里的银子并不多。
账面看着舒服,可实际到手的有限。
齐婉都挪到了别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