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舒一脸坏笑地凑近柴凤音,“小凤凤,看不出来嘛,平时见你对北太子面上都淡淡的,没想到你对他还是挺关心的!”
被她那双清亮的眼睛看着,柴凤音心里一囧,幸亏有多年特工生涯锻炼出来的冷静,她立即反驳道:“你别误会,我只是怕他喝醉了赖在我房里耍酒疯。”
“仅仅只是怕他耍酒疯吗?”行舒一副不信的样子。
柴凤音也一脸坏笑地凑近她,小声道:“要不你试试今晚装醉,赖在风奎房里耍酒疯,看看风奎会不会怕你。”
行舒眼睛一亮,立即被这个点子吸引,已经顾不得关心别人的事了。
“你还别说,小凤凤,虽然结局不难预料,但是这其中的过程,还是有许多可以发挥的空间的。万一我耍赖成功了呢,嘿嘿……我若是能将他成功留在房中一整晚,嘿嘿……”
行舒沉浸在自己的设想中,笑得一脸邪恶。柴凤音偷瞄一眼被她拉来挡箭的风奎,默默忏悔一秒,又将视线拉回到拼酒的两人身上。
北辰璧和顾莳风脚边已经各有一只空坛,两人手上还拿着酒坛子往嘴里灌,看两人眼中清明依旧,这是要喝到地老天荒吗?
柴凤音捂着胸口暗自着急,必须得想个办法尽快结束这场比试。忽然她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办法或许可以一试。
“你们还要比多久?难道一定要醉得倒下才算醉吗?”柴凤音走到两人中间按住他们的酒坛,打断他们。
“阿音,你是不是有了什么好主意?”北辰璧一脸纵容地询问,顾莳风也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柴凤音指着亭外五十米远的一座阁楼,说道:“射箭你们都会吧,我让人去那阁楼上放一个箭靶,你们谁能射中,谁的箭离靶心更近,就表示谁更清醒。”
“你们,有问题吗?”
北辰璧一脸傲然地看着顾莳风,“我,当然没问题!”
“我也没问题。”顾莳风看着柴凤音温柔一笑,“若是我与北太子都射中靶心呢?柴小姐要判我们平局吗?”
柴凤音迎着他期待的视线,牵了牵嘴角,高冷地说道:“我又不是你们的裁判!”
越过北辰璧身边时,她用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冷冷道:“这么喜欢喝,喝死你我赚个清净!”
北辰璧的视线一直追着她的背影,望着柴凤音心不在焉地与人谈笑,他嘴一咧,笑得有点儿傻。
顾莳风眼神一闪,转头望着百米外阁楼上的箭靶,目光逼成一条直线,绷得死紧。
挽弓搭弦,北辰璧临射箭前还不忘挤兑下顾莳风,“九皇子,箭千万拿稳了,你这一箭射出去,可就像你之前说的那句‘承让’一样,收不回来了。这郡主府,可没地洞给你钻!”
“多谢北太子提醒。但愿北太子今日能一直笑到最后。”
“今日笑到最后其实也不算什么,本太子会一直笑到最后!”
北辰璧轻蔑地看了顾莳风一眼,顾莳风却恰好选在这时射出。
“呀!北太子这下悬了……”行舒在柴凤音耳边惊呼,惹得她也跟着悬心起来。
箭离弦的破风声清晰可闻,北辰璧却丝毫没被他扰乱自己的节奏,他像看跳梁小丑一般瞟了顾莳风一眼,嗖的一声他的箭也破空而去。
去看成绩的墨涟很快御风回来,行舒和朱元泽几乎是迎了上去,迫切想知道结果,就是风奎与柴凤音也支着耳朵聆听。反观两个当事人,顾莳风依旧温和从容,北辰璧则是一副成竹在胸的傲然。
“太子殿下与九皇子……都射中了靶心。”
都射中了,难不成真要判平局不成?就算顾莳风肯,看北辰璧的脸色他也不会肯啊!
行舒拿眼瞅着柴凤音,期待地问道:“小凤凤,这次他们都射中靶心,胜负未分,你还有什么好主意吗?”
“他们不是喜欢喝吗?那就让他们喝!”
柴凤音这话乍一听倒像是赌气,行舒与朱元泽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倒是北辰璧一听就笑了,“阿音说得对。既然胜负未分,那我们就继续喝。”
他拎着酒坛就当先喝了起来,顾莳风也不甘示弱,拎起酒坛仰头痛饮。一炷香之后,柴凤音再次喊停。
“越好的酒后劲越足,你们稍歇片刻,我让人去阁楼准备箭靶。这回我让人手持箭靶在阁楼上走动,你们要射中活动的靶子,而且不能伤到拿着箭靶的人。”
箭靶准备就绪,两人再度挽弓搭弦。面对活动的靶子,北辰璧依旧是轻松的模样,顾莳风就紧张谨慎一些,他望着左右来回移动的箭靶,眼睛忽然有点儿花。
两支箭相继飞了出去。这回北辰璧的箭快了一步,顾莳风心上一慌,箭脱手。
他知道,这回他败了!
“太子殿下正中靶心,九皇子射中九环。”
一环之差,成王败寇!
“九皇子,承让了。”
北辰璧将这句“承让”还给他,也不说多余的话,就扬着一抹傲然的笑,望着他无声地嘲讽。
顾莳风脸上变了几变,却最终又变回了温文尔雅的淡笑,他朝北辰璧一拱手,仿佛心悦诚服地说道:“北太子海量,莳风自愧不如。”
聪明人说话总喜欢暗藏机锋,北辰璧用一句“量小非君子”邀顾莳风斗酒,顾莳风就回他一句“海量”,以退为进给自己找个台阶。
只是,以北辰璧的个性,会按他设计的套路走吗?
“结果摆在这里,我是不是海量用不着你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