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柴凤音对流言不在意,可是对朱元泽的心意还是感激的,“多谢太子。既然来了,不如入座喝一杯。”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朱元泽一走近,行舒忽然出声唤道:“表哥。”
柴凤音诧异地看过去,就见她端着杯酒,也不起身,就这么坐着举杯朝朱元泽致意,“这是我爹珍藏的七日雪哦!”
朱元泽眼睛一亮,在风奎身边坐下,戏谑道:“你又偷舅舅的好酒,不怕抄家规了?”
“一年就一坛,就算被罚抄家规我也认了。”
行舒转头就给柴凤音倒上一杯,“来来来,小凤凤,这可是我要抄三天三夜家规换来的酒,你多喝点。”
“原来你是太子的表妹。”柴凤音端着酒杯没喝。
行舒眨眨眼,无辜道:“小凤凤,都城就一家行姓啊,我以为你知道的。”
这回轮到柴凤音无辜脸了,她不是本土人,哪里注意到这个!原来一开始行舒与她互道名姓,就没想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可惜遇上她这个异数,没领会到。
她默默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她还是喝酒吧。入口不由一怔,这酒清冽绵长,香而不艳,不浓不猛,醇香幽雅,回味悠长。确实是好酒!
行舒凑过来嘿嘿笑道:“这酒好喝吧!嘿嘿……这酒是我爹在东焱的一个好友送的,每年就一坛,我爹可宝贝了!”
“这是腾蛟阁酒老所酿,每年流出市面不过十坛。”北辰璧忽然插话,望着行舒的眼神透着探究,“令尊每年都能得到一坛,这说出去怕还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每年只有十坛呢,那我爹得了一坛可还真不少了!”行舒煞有介事地咂咂嘴。
北辰璧追问道:“敢问令尊名讳是?”
“行疆。”行舒答得没有犹豫,也不勉强。
柴凤音见她又笑嘻嘻地去给朱元泽倒酒,转脸对北辰璧正色道:“北辰璧,行舒是我朋友!”
北辰璧眼神一暗,沉吟道:“阿音,你不奇怪吗?这里是木樨国,不是东焱国,酒老的酒就算是东焱国皇后的父亲,每年也不能保证能得到一坛。”
“人都会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只要不危害到我,我并不一定要探究到底。北辰璧,行舒是我的朋友,是我在这里交的第一个朋友,你不要做多余的事……”
北辰璧望着她眼底的认真,只觉满心挫败,手指动了动,猛地一把握住柴凤音的手,握得死紧。
“你干什么?!”柴凤音被他吓了一跳,虽然两人手放在桌子下面,别人应该看不到,但是大家就坐在身边,柴凤音窘的想要跳起来逃走。
“阿音,你说她是你交的第一个朋友……”
那个“在这里”就先被他扔到一边去,等以后有机会再与阿音慢慢讨论。
柴凤音面对他的质问沉默了一秒,实则是心里也有些糊涂为什么会这样说。偷偷看了桌上其他人,见他们没人注意到这边,她连忙去掰他的手,
可北辰璧的手却像是长在她的手上似的,怎么也扯不开,她怒道:“你松手!”
声音有些大,惹得大家望了过来。
北辰璧怕柴凤音真的恼羞成怒,心里揣着遗憾,手上默默将自己的广袖拉扯一番,遮住两人的手。
“小凤凤,你怎么了,你脸上红了,你不会是喝醉了吧?”
柴凤音的两颊飘着一抹嫣红,半是气恼半是紧张,行舒却以为她是不胜酒力,还摇头叹气地替她可惜,“小凤凤,你这才喝一杯就醉了,真是没口福!”
柴凤音被大家看着也不便大动作挣脱,手微微一动又被北辰璧抓的更紧。她心里气得骂娘,面上勉强一笑,“那你们多喝些。”
“嘿嘿……那我就替你多喝点啦!”
“表妹怎可一人独享……”
那边两人已经围着酒坛抢上了,柴凤音转向北辰璧沉声道:“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