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小姐……”云遥被暗卫冰冷的眼神盯着,不情不愿向柴凤音低头,“太子有请。”
去,还是不去?
总觉得这一去,又会发生点什么,不可掌控的事情……
柴凤音一犹豫,云遥第一个看不过去,“柴小姐,你怎么可以如此冷漠无情,太子殿下受伤可都是因为你!你怎么连一点基本的关心都没有,亏太子殿下对你那么好!”
关她什么事?柴凤音冷漠的眼瞥向她,见她一脸你负心、你薄情、你始乱终弃的表情,不由心上闪过无奈和烦躁。
算了,看在他上次救了她,就去看他一眼!
柴凤音纵身飞向湖心的小楼,湖面的结界在她身后再次开启。岸上,暗卫功成身退,只余下不甘的云遥兀自顿足。
靠近湖心小楼,柴凤音才奇怪地发现,楼内没有一盏灯火,只有清冷的月光照亮几片方寸天地。柴凤音踏着月华入内,眼前看的不是很分明。
“妖孽,你在玩什么把戏?”柴凤音堪堪踩在月光与昏暗的临界处,举足不前。
“阿音……”黑暗里,北辰璧无声勾唇,无限期待中暗含一丝紧张。
他的声音听起来确实虚弱,是从左手边传过来的。柴凤音转头看去,窗棂里漏进来的月光打在垂落的纱幔上,不知道是不是纱幔的颜色原因,她看到纱幔后面隐藏着一双红色的眼睛——
那样血红的颜色,像野兽的眼睛一样泛着幽光,明明是可怖的,却又有些熟悉。
“妖孽,你的眼睛……”柴凤音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紧张,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掉头就走。
“阿音,你害怕现在的我吗?”
柴凤音没有回答,望着他诡异的眼睛,心里一阵紧缩,问道:“你真的受伤了?”
北辰璧轻笑了一下,漫不经心里透出落寞的味道,“阿音,其实你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至于我的眼睛……只是变了颜色而已。你不是说要杀我吗?今夜就是月圆,今夜我不能妄动灵力,是你动手最好的时机……”
柴凤音惊愕地睁大眼睛,脑子一下子有点儿卡,怎么都无法直视他最后那句话。
“疯子!”她气恼地甩下这句话转身要走,门窗忽然在她眼前紧闭。
“你什么意思?”
“阿音,我只是在帮你完成你的心愿。你不是一直要杀我吗?过了今夜,你就杀不了我了。还是,你其实对我下不去手?”
“想得倒美!”柴凤音反驳得很快,却迟迟不肯靠近纱幔。
北辰璧并不满足于此,他今天孤注一掷牺牲这么大,就是要逼出她内心真实的想法,可不容她隔帘观望。
“阿音,你若是下不了手也没关系,反正我身受重伤,你只用坐在这里等到明天,就可以了……”
北辰璧说完这句话就真的没有再打扰她,柴凤音心烦意乱地看向纱幔之后,只看到一双血色幽瞳紧紧将她凝视。她冷淡地收回视线。
柴凤音仍旧认为他是在耍什么把戏。堂堂一国太子,怎么可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疯了吗?
她还在脑子里想各种理由的时候,身上的灼灼视线忽然一下消失。柴凤音心里咯噔一下看向纱幔后——
竟是一片死寂!
“妖孽?”
那双恍若魔魅的眼睛,不见了!柴凤音有点真的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