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凤音一日之内两次失血,本就损了元气,又费尽心思应付了魔尊一场,从燕耦墟出来后,魔尊前脚才出了寝殿,她精神一松立时就陷入了昏睡。
而出了寝殿的魔尊却是唇边扬起一抹邪笑,随手点了一名宫女,好巧不巧正是被青鸾郡主招去问话的值夜宫人。
“备水,服侍太子妃沐浴。太子妃累着了,你们动作轻些,不得将人惊醒了。”
被点名的宫女听了太子意有所指的话,脸色红了又白。待她备好热水,与另一名宫女小心翼翼地掀开柴凤音身上的被子时,两名黄花大闺女面对柴凤音那一身“爱的烙印”,不禁双双脸色爆红。
同时心道:青鸾郡主看来是没戏了!
在魔尊的有意放任下,未出傍晚,青鸾郡主就听说了关于太子如何宠幸太子妃,将其折腾得累晕在床等等少儿不宜的消息……
“放肆!谁借给你们的胆子私底下嚼主子的舌根!”青鸾郡主眸光亮的像两团火把,落在那几名躲在廊角嚼舌根的宫女身上却是寒气逼人。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些人口中的太子妃说的肯定是柴凤音,这叫她怎么如何忍得下,所以这是明晃晃的迁怒,或者说泄愤。可谁让她是郡主,惹了她的人都别想好过,“管事的嬷嬷何在,还不给本郡主拖下去打!表哥御下一向规矩严明,东宫何时变得如此松散了?”
嚼舌根这事可大可小,端看说的人有没有犯到听的人的忌讳上,若没有,高拿轻放也未尝不可。如今日这般……
管事的嬷嬷让人将这几个犯了口舌的宫女堵上嘴拖下去打板子,眼中不乏同情,谁让你们踩着了青鸾郡主的痛脚呢,说什么不好偏说“太子妃”,最想做太子妃的人可不就在你们眼前呢!
虽则惩治了几个宫女,可青鸾郡主胸中一口闷气委实难以消散。又想起上午吃的闭门羹,想到关在房内孤男寡女的两人,只觉得胸口更闷了。
郁气难舒的结果就是,青鸾郡主脚下踩风,浑身张扬着一股捉奸的气势闯进了北辰璧的寝宫。当然,她被宫人拦在了外面。
“我有事要见表哥,还不快进去通报!”
两个大宫女十分为难,吞吞吐吐地说道:“太子,与太子妃……歇下了。”
歇下了——与太子妃……一起歇下了——
这句话如同回声一般在青鸾郡主耳边徘徊不去,她觉得胸口不仅闷还很疼,“我有要事要与表哥说,你们给我进去禀报!快去——”
最后一句,青鸾郡主几乎是吼出来的,两个宫女被她要杀人般的眼神吓得同时后退,只是还没等她们觉得如何为难,内殿传出一串暧昧的说话声成功地替她们拉去了仇恨值——
“唔……魔……”
“嘘~阿音,叫我辰璧……”
“呀……你无耻……”
“娘子~叫我辰璧……”
“唔……辰璧……”
“……”
似痛苦又似欢愉,似哭又似笑,男人的声音温柔不失魅惑,女人的喝骂娇媚得更像撒娇。直把殿外的几个宫女听得面红心跳,也将个青鸾郡主气得几乎七窍生烟。
所以说,人的五官有时候真的能蒙蔽人的心智,殿内的魔尊和柴凤音当然不会是在做外人想象的那一档子事。就算魔尊要,柴凤音铁定是宁死不肯的。所以真相是,魔尊施法定住了柴凤音,然后将他的安禄山之爪伸向她身上各处痒痒肉。
听得青鸾郡主走了,魔尊意犹未尽地解了柴凤音的禁制。一得到自由,柴凤音立即往床里侧使劲一滚,连滚三圈才停下因为撞到墙壁了,若非如此她肯定还要逃得更远。
魔尊见她这副对自己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一双黑不见底的眸子立即危险地眯了起来,“过来!”竟有些怀念她刚才讨乖求饶的娇媚模样了……
柴凤音缓缓平复着呼吸,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不将魔尊臭扁一顿报复回去已是屈于情势,她又岂肯再对他乖顺听话。
从来不知道只是挠痒也能搅得人几近神魂出窍,待到灵台恢复一线清明,她立刻心念一动,独自闪身进了燕耦墟。落在魔尊眼里,颇有种落荒而逃的情状,眼前又闪过刚才的美景,那般清冷骄傲的人儿娇声讨饶,眼波盈盈,两颊嫣红,如一朵凝露的红梅颤颤开在枝头,恁地动人心魂……
“这个女人,定是给我施了什么咒术了!”魔尊含着不再纯粹的恨意如是想道。
月落日出又一日,可仍不见柴凤音从燕耦墟里出来,魔尊没什么诚意地反省:莫非昨晚做的太出格,将人惹恼了?
柴凤音的确气恼,可龟缩在燕耦墟对她来说自然不是长久之计,于是这日午后她又出现在东宫人的视野。她本是想找魔尊说些事的,只是魔尊还没见到,倒先见到了青鸾郡主。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这句话用在青鸾郡主身上一点儿也不夸张,“柴——凤——音!”一字一顿,端的是咬牙切齿,“未婚失贞,你倒是比我更知道清白名节为何物呢!”
这般冷嘲热讽让柴凤音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从一旁偷偷看戏的宫女们的眼神里,她知道这些人肯定是误会了什么。待她细细回忆进去燕耦墟之前的事,不由扶额暗恼,原来昨晚魔尊是故意做戏。其目的,柴凤音也想的到,不过是想看她应付妒火中烧的青鸾郡主,他好在一旁看戏罢了。
柴凤音自是不愿给魔尊看戏,可这件事纵使解释,落在别人眼里反显得欲盖弥彰,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