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新月泪盈于睫,脸上全是真切的着急,只是她拦住的人,自然不会是北辰璧身后的少年侍卫。
那变成柴凤音模样的宫女被楼新月拦住,有几分无措,偷偷地往柴凤音这儿眼神求救,一边应付楼新月道:“新月郡主,娘娘和九皇子受伤你找我也没用啊,你还是快些禀告皇上,让传召皇家供奉的炼丹师来看治吧。”
楼新月表情一滞,眼神有些疑惑地盯着“柴凤音”的面上打量。下一秒忽地一阵灵力朝她袭来,迫使她赶紧旋身闪避。待站定就看到北辰璧挡在“柴凤音”身前,满脸冷漠不悦,漫不经心飘过来的一个眼神明显带着警告。
“别什么破事都来麻烦阿音!顾莳风要死,你找他老子去。”话毕,北辰璧转身出宫。
楼新月目送“柴凤音”离开,这次没有再拦,只是她不禁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眼中有疑惑闪烁,刚才抓着那“柴凤音”的手臂,总感觉哪里不对……
出来宫门,天已经大亮了。折腾了一晚总算谢幕了,朱粒一出宫门就一头扎进了马车,北辰璧先扶着与少年侍卫上了马车,然后自己也上去。“柴凤音”全程恭敬地立在马车旁。
少年侍卫见大家都上来了她还不动,知道她是谨守身份,有些头疼地说道:“快些上来,你这样站着是要惹人怀疑吗?”
“柴凤音”一听主人吩咐,这才赶紧上车。马车缓缓驶离皇宫,北辰璧掐了个隔音法诀,少年侍卫也就是真正的柴凤音,开始询问她与宫女交换身份之后,凤梧宫发生的事情。
“主人离开之后,昨天中午九皇子悄无声息地来了一次,不过,奴婢感觉九皇子有点奇怪,他问我想不想换一个身份,可是他没说几句话就突然笑着摇了摇头,就走了……”
北辰璧几不可闻地轻呲一声,柴凤音还没说什么,朱粒马上就从鼻子里回了一声重重的“哼”。
“嘿,乖徒弟,你还别说,这个姓顾的小子还真不错,宁可反抗他皇帝老子也要救你,这小子我看行!起码比那只知道空口承诺的人强!”
北辰璧也不辩解,只眼神委屈地看着柴凤音。这件事他确实有些含冤,柴凤音自然要帮他向师傅澄清一番。
“师傅,其实前天晚上北辰璧就闯进了东焱皇宫,要救我出去了。只是我当时自己没答应而已。”
朱粒闻言立即一瞪眼,“你做什么不答应,乖徒弟你傻了不成?”
“我若当时跟着他出宫了就是逃走,可我为什么要逃走呢?我根本没有触犯东焱的任何一条律法,他东焱皇帝囚禁我是他不催,我当然要让他亲自放我出来。”
“糊涂!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较这个真儿!”朱粒小老头两条眉毛都快竖起来了,要不是这是在马车上,估计他都要跳脚了,又想训柴凤音又舍不得。这大概是万千有乖女儿的老爸们的共同烦恼了。
“师傅放心,我并非真的糊涂。我知道您担心什么,这也是我所担心的,虽然我想光明正大的从东焱皇宫出来,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所以最后我还是出来了。”
对哦,朱粒也是关心则乱了,柴凤音这明明早就换了一张脸安全出来了嘛。他倒是没觉得柴凤音让别人做自己的替身替自己挡灾是如何残忍,且不说这本就是强者为尊的世界,单说这宫女是东焱皇帝派来监视柴凤音的宫女,就已经足够他恼恨了。
话题跑远了,柴凤音转头看向拘谨的宫女,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宫女僵着身子,一抬眸面前就是三位大佬啊,这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她有种无处遁形的紧张,只好缩着身子降低存在感,磕绊了几句继续道:“九皇,皇子离开之后,皇后娘娘身边的金姑姑来了,赏了奴婢一碗燕窝炖雪蛤,一支九凤金钗和一对血玉凤镯。奴婢知道皇后娘娘因为那道圣旨肯定不会对主人抱有善意,所以奴婢本没想碰这些赏赐,可是之后皇上来了,见到那对血玉凤镯,直接就叫奴婢晚上戴着。”
柴凤音的目光下意识看向她的手腕,只看到宽大的广袖几乎将纤指都遮盖住。只瞥了一眼,柴凤音就马上收回了目光,一副玉镯而已,她其实并不感兴趣。
这还没完,宫女接着说道:“晚上的时候,奴婢一直等在凤梧宫,到了时辰还没出发去保和殿,可是守在门口的鹰卫并不准许奴婢熄灯歇息,到了半夜时分,凤梧宫里忽然起了一阵大雾,有人在我耳边说话,可是奴婢根本看不清她的脸,她朝奴婢后背打了一掌,就离开了。”
从昨天早上到晚上,主要发生的事情就这么多了,一气儿讲完了,宫女下意识舔了舔嘴唇,感觉有点儿干涩,好像说快了些,怎么感觉有点儿累了……
柴凤音与北辰璧对视一眼,纷纷在思索这个朝柴凤音出手的神秘人是谁。那阵大雾,柴凤音思忖着,倒有点儿像是阵法弄出来的,会阵法的人可并不多,她的敌人里面目前看来好像还没出现过懂阵法的人呀……
“嘿!这宫女还怎么睡上了?”
朱粒的话引起柴凤音与北辰璧的注意。柴凤音唤了几声,那宫女依然靠着车壁没有反应,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柴凤音忽然心觉不妙,连忙上前探她鼻息,一试之下面色不禁一变,“她……死了!”
“什么?”朱粒也惊了一下,挑眉道:“无声无息的怎么就……刚才还说话呢,来,让我看看!”
察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什么来,脉象上没有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