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华贵族中最为兴盛的运动便是马球,皇族的马球队尤其厉害,就算柔国提出比试,也不至于让皇后急成这样。
“就算是您怕输给他们丢了皇家的面子,也不必急成这样吧?”我道。
皇后紧盯着我道:“你知道他们提出什么样的比赛条件吗?”
我摇头。
“这些野蛮人,真不知道他们脑子怎么长的!”皇后恨恨道,“他们竟然提出要陛下亲自下场与他们的使者比赛!”
“这……”我怀疑自己是听错了,“陛下不会答应吧?”
打马球是个刺激的运动,之所以说它刺激就在于它有极大的危险。球场上球杖飞舞,马匹互相对抗,球手若与自己的坐骑稍有配合疏忽之处,就会被对方撞下马来,甚至,很有可能因为将全副心神放在抢夺马球上,而导致抓脱缰绳,使自己摔到地上;最可怕的是此时的球场上,马匹混战,踩踏落地之人是极常见之事,球场上踩死人或者摔死人都属寻常。即便运气好,没被踩死,也多半会被踩成重伤。
柔国使者胆子不小,明知马球如此危险,还要求朔钰下场比赛,不知是他们以为朔钰不会答应,好借机羞辱一番,还是根本就包藏祸心?
皇后气道:“陛下准了!本宫就是要和你一起去劝陛下想办法推掉此事。他现在是一国之君,怎么说话办事还是这般鲁莽!”
从前朔钰还是宣王的时候,也是京城里有名的球手。不过,今时今日,他的身份不同了,不可再像以前那么冒险,马球这东西又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以前没受过伤,不代表永远不受伤,何况柔国人精于骑术,若与他们比试,很难说,朔钰还能保持不败。
跟着皇后匆匆赶至南书房,却被太监告知,朔钰并不在此处,而是去了御马监亲自挑选马匹去了。
御马监在宫外,后宫妃嫔没有旨意是不能去的。皇后与我只得回转,在分开各自回宫前,皇后拉着我的手道:“若陛下去了你那里,你千万要劝他。这不是小事,若出了什么意外,谁担待得起?陛下这个人一旦固执起来,谁的话都听不进。本宫看,也就你的话,他或许还能听。”
我向皇后保证一定会规劝朔钰,皇后这才离开。
我在宫里等了一天,直到天边彤云散尽,也没等到朔钰过来。
看来,他也知道皇后会搬出我来劝他,干脆连我这里都不来了。
“娘娘。”被我派去乾元宫打探消息的小喜躬身而入,“陛下回寝宫了。不过,他放了话,谁也不许打扰他。皇后在外头跪了许久,也让陛下命人抬回去了。”
看样子,他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
我想了想,觉得这趟还是必须得去。
带着扈从来到乾元宫,守在宫门处的小顺赶忙上来对我行礼,“娘娘留步。陛下有旨,谁也不见。”
“我知道。顺公公,麻烦你通禀一声,跟陛下说,我不是来劝他的,我是来给他出主意,如何打赢柔国球队的。”
小顺愣了愣,忙道:“您稍等。”说完,倒退几步,方转身往宫内走去。
没等多久,紧闭的宫门忽然向内洞开,小顺从内走出,“娘娘,陛下请您进去。”
双方球手纷纷上马,列队执杖向着看台上的太后弯腰行礼。
我刚低下头,便听身旁的二哥低声对我道:“白凤,跟着我。小心对方的撞击。”
我闻言撇了撇嘴,在他们眼里,我真的那么没用吗?
行礼完毕,各自打马朝着球场中心的马球奔去。
第一个抢到马球的是顾家老大,就在他挥杖欲击时,对方的人忽然从侧面奔驰而来,先他一步挥出球杖,将马球击向自己的队友。
我赶紧催马上前从对方杖下截回马球,正欲将球击向二哥所在方位,左面忽然蹿出一人,直直向我撞来,我忙拉动缰绳,指挥马儿避让,对方撞击不成迅速勒马,却因速度太快,马儿一收势,球手便被抛下马背。
可惜就在此刻,我的球也被人截走,我赶紧催马赶上对方,瞅准方向,挥杖一击,球被我挥向空中,我再挥一记,球被我顺利击向二哥;二哥迅速出杖,勾回马球,反手一击,球朝着对方大门飞去,却在半途失了力道,眼看就要坠地,朔钰打马上前,赶在对方之前挥杖,将马球打入对方大门内!
开门红!
我高兴的快要跳起来,骄傲的看向对我伸出大拇指的二哥,再扭头看向朔钰,他笑着朝我点头。
哼,这下看谁还敢小瞧我!
许是这第一颗球被我们先行攻入,激怒了对手,先时还颇为有礼的柔国人接下来的表现可用“粗野”二字形容。
不单是横冲直撞只顾抢球,甚至有意无意的将马球击打到马腿上,使得马儿吃痛跌倒,球手也跌落地面;按照规矩,球手落地就必须退出比赛。很快,球场上就只剩下朔钰、我和二哥,而对方只退出了一人,留在场上的人数远超过我们。
我与朔钰、二哥催马聚到一起,略加商量,决定由我和二哥扰乱对方视线,尽力阻止他们截球;朔钰的球技与骑术在我和二哥之上,他只需专心负责击球便好。
战术做了调整,效果果然明显。我与二哥接连断球成功,并将几名追逐朔钰的球手撞下马去;而朔钰则专心打球,无需再分心防范,骑术上的优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