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初楚阳光下,我们似乎就是那许久不曾遇见的知音一般,相谈甚欢。
“知音呀,姑娘简直是盛某的知音,那敢问姑娘如何称呼?”盛仲景拉着我的手,一连声的长叹。
“盛公子,哪有随便问姑娘家芳名的?”素素瘪瘪嘴,有些不悦。
“哦,不好意思,是盛某疏忽了。”他满脸的内疚,连忙放下我的手。
“夫家为河北杜府,你可称她为杜少夫人。”正聊着,一个熟悉的声音插了进来,让我心底立即升起了一股厌恶,脸上的笑意立即逝去。
他如此一说,明摆着示威,即说明了他身为官家之人,也说明了我是有夫之妇。
杜君儒信步走到盛仲景面前,有些戒备,又似有些得意的对着他笑,手也向我伸了过来,一把将我抱入怀中:“我娘子的闺名岂可随便道于男子听?”
我欲挣扎脱身,却奈何不了他强而有力的胳膊,突然发觉,杜君儒并不似我看到的那般手无缚鸡之力。
盛仲景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笑着拱手:“哦,原来是杜公子和少夫人,盛某失敬。”
抬眼看向杜君儒,满脸的得意更甚,使我心底的厌恶也更加浓了,盈盈浅笑道:“奴家姓楚,闺名夙嬛。盛公子直接称呼夙嬛便可。”突然之间,觉得心里似有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得意正充斥着,是因为拂了杜君儒的意?或许,是吧。
至少,我终于找到一个可以随心聊天的人。
“小姐……”
我对着素素释怀一笑,再看那蓝的天,白的云,青的水,绿的叶,一切如水洗一般的空澄明澈,令我心境开阔。不看杜君儒便可想像出他此时脸色一定极差。
对,我就是要气他,气死他更好。
“公子,该回府了。”一个书僮打扮的轻声催促着盛仲景,只见他拱手道别:“杜公子有礼了,盛某有要事需先行离去,后会有期。”说完便跟随那书僮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中再一次升起了失落,垂下眼眸,轻叹一声,能如此开心聊天的怕也不会再有第二人了吧!
推开杜君儒的手,对着他冷冷的笑着,果然如我所料,此时的他正满脸的愤怒无处可施。我心中得意得紧。
回到府中之时,天色已晚。杜府高大的门楣上大红灯笼高高挂起,照得整个大门一片光亮。
才踏进前厅,便听到一声厉喝:“跪下。”
“为何?”我抬眼看去,公公与婆婆满脸铁青。而我则是觉得莫名其妙。
“你今天白日里都做了些什么?你自己说。”
我冷冷一笑,顿时心知肚明,然这公公似乎也有探子呀?我与那盛仲景清清白白,还怕他来污了么?遂反口道:“媳妇自知并未做出对不起杜家之事。”如若真要说对不起,那也是杜君儒做的。
“你。”公公气得将桌上的茶杯横扫在地,挥挥手招进来几个家丁,“家法侍候。”
门外的家丁提了手臂般粗的木棒进来,要将我架起来,我却不服,甩了甩手,展开笑容走向公公:“公公要罚,也要让媳妇领得心服,还望公公明示。”
“明示?”公公铁青的脸色上浮现了些羞愧,摆了摆手道,“清幽河南岸,你与男子私自幽会,败坏我杜家门风,杜家怎能容下这样的**,给我打,打到她认错。”
“爹,夙嬛儿她……”杜君儒上前将我向后拉了些,但在接收到公公凌厉的眼神后,便也不敢再动。
几个壮实的家丁不由分说的便用木棒将我架了起来,我连反抗的机会也没有,只有将怨恨的目光射向了杜君儒,一字一句的争辩着:“我没错,我与他清清白……”
最后一个“白”字尚未出口,背上就传来一声闷响,似乎连骨头都要裂开了般,痛得我紧咬下唇。
“老爷,饶了小姐吧,饶了她吧。”素素跪倒在地,头磕得“咚咚”作响,却似无人听见一般。
厅堂中除了素素外,没有任何人替我求情,只听见那木棒一下又一下的打在我背上的声音,整个脊背骨似乎都已四分五裂,连带着内脏一起,直至牵连全身,痛得我冷汗直流。
冷汗滑入伤痕之中,如浸了盐水般让人痛不欲生,唇上红色的血丝,渗着点点的红珠,混着汗水,侵入嘴里,一股咸酸味将所有的痛,抿入喉中。
“砰”的一声,一截木棒掉落在地,我扯动嘴角轻轻的笑出来,一根木棒竟然在我背后断成两截,可见他们下手之狠,之毒,明摆着想把我往死里打。
“老爷……”
“换,继续打,打到她认错为止。”公公恶毒的话传入我耳中的同时,木棒再一次落在我身上。
眼神开始迷离,如坠五里云雾,身体,早已麻木,哪里还知道痛,脊骨应该是断了吧?
抬起头,冷冷的看了一眼坐着纹丝不动的公公,他阴寒的脸上没有一丝丝的心疼,周围的人影,全部变得模糊。如若是我自己的爹爹,又怎忍心如此对我?
“我没错,没……”突然胸口一阵发闷,一股腥甜由喉间涌了上来,鲜红的血喷涌而出,落在冰凉的地板上,开出绝美的楚朵。
眼前一黑,便歪倒在地,意识消失之前,犹听见素素与杜君儒的哭喊,以及公公的无情:“关入柴房。”
天空一片晴明,我与姐姐在栀园中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