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石砌的甬道,摸黑前行。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现在他们从这蜿蜒的甬道出去,刚好可以到达山下的那处天然温泉!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带着个人,还真的是累坏了她,最后的那道石门开启。
天已破晓,比起漆黑的隐室前方豁然明朗许多,一幕水帘倾泻而下。
将他放在一快石案上躺下,
这里是凌霄宫历代宫主修炼闭关的隐秘所在,这温泉的对岸就有草药可解他所中的毒,这家伙还真命不该绝!
她下到温泉中,向对岸游去,粼粼的碧水在荡漾摇曳,她就像那美人鱼般游向岸边,在那边草丛中寻找着。
一株小小的紫色的花蔓在石头缝隙中开得极为茂盛,终于找到了,她用嘴衔着那株紫色小花,正欲离去,想起他中了箭伤,他找到一些可以止血的草药,再度扎到了温泉,向他游了过去。
他依旧在昏睡,摇了摇,轻声唤着他:“喂,喂,醒醒!”
一动不动,她将花伸到他的唇边,无奈的叹息。
张口将花瓣吞下,在口中一阵咀嚼,贴上他的唇,将药渡到他的口中。
看着他肩呷处的羽箭,伸手握住了它,闭上眼睛,快速的拔了出来,他吃痛的闷哼一声,复晕了过去。
将止血的草药敷到他的箭伤处,在衣襟下摆处撕下一块布帛,替他包扎好,此刻,她早已是满头大汗,躺在他的身边,望着天边那抹初升的红霞,缓缓闭上了沉重的眼皮。
“打今起,你要戴上这面纱,知道吗?”戴面纱的白衣女人给她一块白色的面纱。
“不,我不要戴那个!我要回家,我要爷爷!”她倔强的盯着这个将她掳走的怪女人。
“你一辈子休想再见你的爷爷,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杀了他!”白衣女人向她咆哮着。
“呜呜呜……我要爷爷,我要回家,你这个坏女人,我不要和你在一起!”
两行珠泪从面纱下方滑落,幽幽的望着她的眼睛,将她拥进怀里,喃喃低语。
“钰,你听见了吗?你的女儿居然说了和你同样的话,她也说我是个坏女人!我真的就那么坏吗?我是爱你们才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你们就是没人理解我的苦楚!”
声音哀泣,悲咽难抑。
上官浅汐怔怔的抬头看着她流泪的眼睛,伸出白嫩小手帮她抹去脸上的眼泪,“你哭了!你为什么哭?爷爷说,强者是永远不许有眼泪,只有弱者才会整日哭哭啼啼……”
“你叫浅汐是吗?”
浅汐的眼睛居然和钰的眼睛一模一样!可是,她的脸却像极了那个贱人!所以,她才会要她戴上面纱。
“你送我回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漆黑晶亮的瞳眸一瞬不瞬的望着她。
“不行,以后你只能呆在凌霄宫,哪儿都别想去。”她突然将浅汐从怀里推了出去,恨恨的扔下一句话离开了。
“我要回家,放我走,我要回家!”浅汐拍打着紧闭的房门,无助的呼唤着。
“我要回家,回家,爷爷,带浅汐回家,回家……”
她在不停的呓语,浑身像架在熊熊烈火烤中一般,她挥舞着手臂,突然手上传来冰凉的触感,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紧紧不放。
程沐风终于醒了,看着身边依然在熟睡的人儿,他愣怔的盯着她的脸颊,昨夜太黑什么也没看见,想不到这女子竟生得如此绝色!望着她再也移不开眼!
拍了拍她的面颊,脸上的灼热灼烫了他冰凉的手指:“姑娘,醒醒,天亮了!”
他还没见过这么能睡的女人,都日上三竿了,她居然还在睡,他已经观察了她好半天,她不但呓语,还紧紧抓住他的手不放。
咦,好像哪里不对劲,她的脸怎么这么红?
她的脸颊浮现异样的绯红,鼻息急促、灼烫,伸手触了触自己的额头,又摸了摸她的,他脸色微变:“怎么这么烫?”
是谁在她的耳边说话?是谁?
“冷,好冷……”
他这才发现,她身上只着单薄的寝衣,而且早已湿透,这边都是光秃秃的石阶,只有对面才有绿色的作物,俯首看向自己肩呷处包扎的布帛,还有她沾染了草绿色汁液的手指,难道她淌水过去对岸为他采药,才会衣裳湿透染了风寒?
从来没有哪个女子如此为他,心中一暖,望着她的眼神变得温柔许多。
“姑娘,得罪了!”
闭上眼,将她身上已经湿透的寝衣褪下,脱下自己的外袍将她裹紧抱在怀内。迷糊中的上官浅汐仿佛感觉到了温暖的源头,她向他的怀内蹭了两蹭,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喃喃低语。
“我要回家……送我回家……”
“孤-魂-影!”
真是可恶,又一个被她抓到凌霄宫的女子,这次,就且先放她一马,下次,他一定要手刃了她。
和一个女子如此靠近,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楚感受的距离,对程沐风而言这是生平头一遭。而他的心却被她那张令百花黯然失色的绝色面孔,紧紧的吸住,再也无法移开自己的双眸,手臂不由自主的拥紧了怀中的人儿。
“好,我一定会带你离开。”
是夜,上官浅汐缓缓睁开了眼睛,这……这是哪里?
“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刚端着药碗进来的程沐风看到坐在床榻的上官浅汐,忙向他迎了过来。
“你……你是谁?”
面前的陌生男子是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