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内,依稀还有钟离伊的声音,“当年,你选中我,不就是因为我不怕被你伤害吗?”
钟离伊啊,你可以不懂我的!独孤冽心里道,你若不懂我,还可以跟我闹闹脾气,你为何如此懂我?
呼吸一口,感觉肺里痛着,这屋子不是暖的吗?为何那么寒?打了个寒噤,却感觉钻入骨髓的痛。
“回首灯影暗,故将画帘垂。”回首看,梅开雪中,雪在画帘上。钟离伊喜欢兰花,而那则是梅。
“你为何要这画帘?”曾如此问。
“梅也好看啊!”没有什么别的,她只说好看,而喜欢则是另一回事。
书案前还摆着她写的东西,钟离伊喜欢写字,总是说她的字不好看,还得多练。拿起桌上那张,摇头苦笑,“月儿……”
床榻上,鸳鸯枕,心没来由的一阵慌。
急开门出去,却见着怀民在门口。
“何事?”收起伤痛,可话哑声时,已经出卖了他。
怀民行了礼,见着独孤冽这般,欲言又止。
独孤冽又道:“是找到王妃了吗?”只想到这个事,现在,除了这事,还有什么能让他独孤冽挂心?
怀民点头,“是!”话,好像不能够再说下去了。
“如何?”独孤冽急问,“她怎么样?”说着,便推开怀民往外去。
水是静静的流着,当初也一样。独孤冽随着怀民顺着那江出了京城。
怀民无话,独孤冽不禁问了:“王妃如何?”他一向是镇定的。
“王爷,”怀民想想,还是不能说。
这地方?独孤冽想了想,当日里钟离伊掉下陌路崖后,两人到过这里,那时,记得钟离伊说过一路走下去。
“王爷,到了!”
到了?就到了?
“钟离伊呢?”独孤冽问,语陡然顿住了。
流年转,是非不断,伊人何方问归期?
素衣着,青丝蔓蔓,归来谁问伊人泪?
步子迈开,却生生停在原地,唇颤着,颤了他男儿泪下。那方江边,女子安安静静躺着,熟睡着。素衣不染尘,如来时一般。
“与我一道,你准备好了吗?”曾如此问。
笑意浅然,只如晨上花间清露,“一起,一道。”
回眸相望,竟转了几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