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无情回头,看到银色时,有些轻愣,终于笑了,“王道之!”
王道之跨步过来,夺下莫无情手中的酒坛,“无情不是从来不喝酒的吗?”
莫无情不语,只瞳孔放大着,醉意上来了。
“唉!”王道之叹气,眉依旧很美,“你我为何要敌对呢?你明知钟离伊中的那毒有多厉害,为何还去为她逼毒呢?几十年的功力,全毁于一旦啊!酒,帮不了你的!”扶着莫无情,扔出个金元宝给那酒保,又对那酒保道:“下去吧!”
男人之间,有些暧昧,酒保得了金子,忙走开了。
“无情,为何要骗我呢?”难得相信一个人,却被他欺骗了,“你可知道,道之这一生,从来不会去相信别人的!哪怕于我姐姐,都不敢全心去相信!”手被莫无情推开,沾上了雨丝。
莫无情似乎很厌恶,“你独孤我远点!”跌跌撞撞出了酒馆,冷雨扑面而来,头不再那么痛了,清醒了几分。
身后王道之追了出来,吼了起来,“你也看上钟离伊了?”
钟离伊?没有,只是,有些事,不是自己能定的!原本不停的步子,突然落了下来,路面不平,有些水坑,溅起了水花,“不准动她!”这是莫无情的话,“她是我要守护的人!”
“哈哈!”似有个闷雷,只是天上除了飘雨,什么都没有。
“哈哈……”王道之狂笑了起来,“那,我就让她死得很惨!”话是挤出来的,却透出了狠意。
“那,我就让她死得很惨!”
“那,我就让她死得很惨!”
“钟离伊,我让你死得很惨!”
……
睡梦里,似有人说着什么话,可听不清。看到独孤冽,却见他脸色铁青着,“滚!再不要你了!”
拽着他的衣角,“不要!”
“不要!”一惊,醒了过来,而身边,空了。“冽!”急唤着,有些恐惧涌了上来。独孤冽,你在哪?
“钟离伊,我在!”熟悉而让自己心安的声音传来,随即落入了他怀中,“怎么了?”独孤冽看着她那惊慌状,便柔声问了。
靠近着他,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你去哪了?”天大亮着,一夜过了。只那梦,有些让她害怕。
“才去早朝了!”拂去她那落在眼前的青丝,吻了吻她的额头,才道,“你睡得很香,就不忍叫醒你!”为何,还会怕着,“怎么了,又做噩梦了?”搂紧了几分,但不会弄疼她。
“没有!”梦吧,总不会是真的,钟离伊强笑道,“醒来没见着你,有些不习惯!”
“嗯?”独孤冽却把那话误解了,“前些日子,是我不好!”话说完,看到钟离伊垂了眸子,脸上似有些羞红,又忙道:“今日,我在家里陪你!”
“今日没事了?”钟离伊轻问,心里有些柔柔暖意,“朝里的事,不是忙着吗?”独孤冽自从回了京后,就一直忙于朝事。原先交于独孤若宇所掌的刑部由独孤冽接手了,独孤若宇本来就不成事的,刑部也是让他弄得一团糟,所以,独孤冽忙是真的。
“老五接手了刑部,父皇身体也好多了!”淡淡的道着,唤了书蝶进来给钟离伊梳洗。
坐在榻边,望着书蝶帮钟离伊梳理着云丝,见书蝶要挽起钟离伊发来,便道,“简单便好!”
书蝶笑了,道:“王爷放心,王妃也从不让梳那些繁复的!”
阳光照了进来,今日已经让书蝶撤下了帘子。铜镜里泛着金色的光彩,钟离伊自铜镜里看到独孤冽,他的脸上,似乎有些笑意。
用过早点,独孤冽在屋里看着东西,而钟离伊则静静在一旁看着他。
“皇后说,等你好些时,便宣你进宫!”放下手中事,对身边钟离伊道。
“嗯!”应了声,却不多说什么。
钟离伊平淡的反应在独孤冽的意料之中,笑了笑,眼里又有些苦意,“父皇想让母妃出来,可似乎劝不动她!”
“你想去劝母妃再回去?”问着独孤冽,“几个女人共有一个夫君,而那夫君还是天子,你认为母妃会再愿意吗?”虽然没见过忆妃,但想来,那女子应该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
独孤冽眼里苦意越发深了些,“原本想,你去见见母妃,让她不要那么固执了。而今看来,”叹口气,钟离伊似乎明白,“母妃终是要一生守于冷宫的!”
“冷宫里,也是一种保护!”身处冷宫,不闻外事,没有那么争宠的,也许才是现在忆妃最想要的吧。
独孤冽看着钟离伊,似有所思,“冷宫也是一种保护?”
幽幽叹气,“集宠于一身,也是集恨于一身啊!”宫里,多少双眼睛望着那些得宠的女子,头上风光越是盛,脚下就越有人着,明里暗里,多少嫉恨?
书蝶叩着门,轻声道:“王爷,穹王妃和若言公主来了!”
穹王妃来了?还跟着若言一起?钟离伊与独孤冽相望一眼,几乎同时道:“知道了!”两人一笑,却将彼此心里所想都猜透。
独孤冽又道,“就说王妃身子不好,还未起,谢她们好意了。等过些日子,王妃好了,便去道谢!”钟离伊身子还未好,外面又冷着,也不会出这屋子去见她们,独孤冽抱起钟离伊,放她到软榻上,“地上寒着,还是躺到榻上的好!”
钟离伊环着他,“为何不让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