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由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
漫长地沉默之后。官月清忽然抬眸,深深看了卢庆之一眼:“如果我愿意嫁给你。你会娶我吗?”
这句话,出自卢庆之曾经深爱的女人之口。
他的内心本该是怦然心动的。
哪怕是在一年前,卢庆之也会不顾一切世俗的阻拦,玩命似的去迎娶这个他根本配不上的女人。
曾经配不上的女人。
可现在。
他心如止水,没有丝毫的波澜。
甚至在听完官月清的话语之后,她竟觉得有些好笑。
笑官月清。
笑话自己。
“你又在笑什么?”官月清皱眉。
“我在笑世事无常。”卢庆之说道。“曾经我多么渴望有朝一日,能够迎娶你过门。可现在,我竟然一点也不渴望。甚至有点排斥。”
“你也是。”卢庆之叹了口气,缓缓说道。“难道面对死亡真的有这么难吗?你宁可嫁给我一个瘸子,也要活下来?”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官月清沉声说道。“我不想死。”
“但很抱歉。我不想娶你。”卢庆之摇头说道。“我这辈子,也没打算再爱上任何人。当然,我也没资格再爱别人。”
他爱的人,是曾经的官月清。
一个聪明美丽,并且偶有善心的女人。
绝不是现在这样一个糟糕的官月清。
一个面目可憎到近乎丑陋的女人。
这样的官月清,任何男人都不会爱上。
也不敢爱。
“我可以帮你安排车离京。”卢庆之说道。“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
“如果你想离开的话。”卢庆之说道。
“不必了。”
官月清站起身,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说过,我不会离开燕京城。这里是我的家。”
丢下这句话。
官月清大步朝门口走去。
但在离开前,她忽然转身,深深看了卢庆之一眼:“这辈子能认识你这样一个男人,我很高兴。再见。”
……
官世恒不常住红墙。
现在的他,也并没有常住红墙的资格。
想住进来。少说还得再奋斗十年。
这就是华夏仕途。
哪怕是拥有像官世恒这样的资源和背景,想住在红墙,也不是那么轻松的。
他的房子不大。
是个三居室。
他十五年前就已经成婚了。
老婆的家境在当年,和他算得上门当户对。但现在,差距很大。大到无法逾越。
他的儿子今年十二岁了。
虽说平时每周才能见一两次。但他对自己的儿子一直很满意。官惊雷也十分喜欢这个聪明可爱的小孙子。
但他现在独居。
不仅没和老婆一起住,也没和孩子一起。
这件事,要从八年前的一场意外说起。
那年的他正处于猛冲期。却因为跟某个女部下走的比较近,发生了一些不大不小的意外。
老婆很理智,没有和他发生任何争执。却也传出了一些流言蜚语。
从那之后,他便杜绝了一切客观因素。连传出意外的空间,都不再允许。
另一方面,独居可以方便他更好的工作。更深层次的思考。
当然。他和老婆分局,是保密的。
而且他们仍然住在同一个小区,甚至同一栋楼。只是平时不会常见。
咚咚。
房门敲响了。
官世恒知道今晚来拜访自己的是谁。
他的消息是灵通的。
他也知道官月清今晚究竟去了哪些地方,见过哪些人。
官家的势力,在燕京城是不可想象的。
区区一个官月清,官世恒能够掌握她的全部踪迹。而且非常的轻而易举。
“如果我没记错。你是有我家钥匙的。”官世恒在屋子里淡淡说道。
客厅内,鸦雀无声。
一门之外的走廊,也是如死寂一般。
伴随咔嚓一声响。
官月清推门而入,站在了官世恒面前。
她站着。
浑身被外面的冷气冻得瑟瑟发抖。
而房间内的暖气,竟是忍不住让她打了个喷嚏。
“要不要去洗个澡,暖和一下?”官世恒说道。“你嫂子的身材和你差不多,衣服也都能穿。”
“好的。”官月清点头,走进了浴室。
淋浴是不需要花多长时间的。
官月清也的确没有花多少时间洗澡。
当她出来时,穿的非常单薄。
单薄到不像是一个妹妹会在哥哥面前的穿着打扮。
已经有点破尺度了。
官世恒却纹丝未动。面无表情地点了一支烟。
而官月清,则是坐在了他的正对面。
“之前听嫂子说。小童在学校和同学发生了一些纠纷矛盾。”官月清点了一支烟,抿唇说道。“孩子的心性,就是从他这个年纪开始转变的。你得多注意一些。”
“我会的。”官世恒微微点头。
“爸这几年风湿的症状明显比以前严重了。”官世恒说道。“就连薛神医都说,爸应该多注意运动。最好不要久坐。”
“我联系过薛神医,他也给了我一个方案。我会督促父亲执行。”官世恒说道。
“早几年的时候。我在外地有有套产业。虽然不是很大,也不算太灰色。但毕竟不符合我们家的门风。找机会,大哥你帮我过去处理一下?”官月清说道。
“好的。”官世恒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