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民政局大厅的时候，方玉瑶感觉双腿使不上力，随即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是在市区妇幼高级病房，李晖一个人守在她身边。
“感觉怎么样？饿不饿？”李晖柔声问。
方玉瑶摇摇头，手在被子里不自觉的放在肚子上，问道：“孩子没事吧？”
“孩子没事，只是你血糖有点低，需要注意。”
“孩子没事就好。”
她无意识说出这句心里话，暴露了自己并不想打胎的想法。
李晖握着她的手，说道：“你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我带你回北京。”
“回北京？”一想到要跟a姐见面，方玉瑶就开始不安。
“嗯，婚礼在北京办比较方便。”
“婚礼？”
是啊，下午短短功夫，她妈妈就边骂边逼迫，让他稀里糊涂的娶了她。后来她晕倒，不知道有没有提其他要求。
想了想，方玉瑶还是问道：“我妈离开之前有没有说什么？”
“伯母说让我照顾好你，如果你掉了一根头发丝，他我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我妈就是嘴巴厉害，其实人不坏的。”
“嗯，看的出来伯母的脾气，明显不会表达爱。你小时候一定吃了很多苦。”
何止是吃苦，简直是吃玻璃渣。方玉瑶现在想起小时候的事还不能释怀。
“彩礼的事，她有没有乱开口？”
“没有。”李晖替她盖好被子，又摸了摸她的头试温度，“阿姨只交代我不能辜负你。”
只是这样啊。
她还以为她妈妈要狮子大开口，要房子要车子，或者拿一笔巨款之类。毕竟她以前就经常说养了闺女就是用来收账的，女婿不用大富大贵，但彩礼一定要丰厚。
“其实结婚的事我知道你是被逼迫的，等哪天我们去办离婚手续。”
“为什么要离婚？你又不想留下这个孩子？”李晖收起笑容问道。
方玉瑶不答话，经过今天的事她又有了新主意，想悄悄带着孩子去个偏远的地方重新开始。远离娱乐圈，远离豪门恩怨。
“伯母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体情况，这个孩子她说必须留。她还说当年她跟你是类似的处境，如果打掉就再也不能生育。”李晖道。
“我妈她……”
“伯母很爱你，虽然不容易看出来。”
听到这，方玉瑶无声泪流。
李晖蹲在床前轻轻搂着她，哄道：“别哭了，今天是我们领证的第一天，哭不吉利。小姐姐，笑一个？”
她被他逗笑，恍惚有一种夫妻的感觉。
第二天方玉瑶出院，方妈妈一早赶来送行。手上拎着两个保温盒，看上去很沉。
“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别没事就想着打掉孩子。我告诉你，孩子在你在，孩子没了你也别来见我。”
“妈。”方玉瑶撒娇喊她。
“别跟我来这套，去北京早点办婚礼，办完立刻休息养胎。唱歌的事先放一放，娱乐圈那么多歌手，不少你一个。”
“知道了。”
面对方妈妈一如既往的刀子嘴，方玉瑶默默忍受。
方妈妈交代完，又对李晖说：“结婚日期定了赶快通知我，我和老王一起去。”
“伯母您放心，我一个星期之内给您结果。”
“别拿时间紧迫当借口，婚礼如果办的马虎了我可不答应。”
“好。”
聊完，方妈妈一刻也不停留，直接坐公交走了。
上了私人飞机后，李晖打开沉甸甸的保温盒。其中一份是香甜软糯的红豆汤，另一份是鱼头豆腐汤。颜色奶白浓郁，小葱点缀，绿白相间，看上去让人胃口大开。
李晖笑道：“伯母的手艺真不错。如果以后你吃不惯营养师配的餐，我就把她请到北京照顾你一段时间。”
方玉瑶没答话，对着饭盒默默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