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下心来,这才注意到,她哥似乎一直没有从书房里走出来。
童璐泡了一杯茶,端着上楼,想要送到书房去。也不知道她哥要视频做什么,或许这视频其实有误会?如果真的有误会,那对婉婉也是一种解脱吧?
另一边。
冷夜谨收起手机,斜靠着一颗树下,紧盯着面前的人,他躺在藤椅上,随手翻阅着一本书,悠闲的看着,左手边的藤桌上摆着他刚泡好的茶,惬意的姿态,唯有眉宇间一点点凝结的川字,显示出他对今天这一趟的不满。
冷夜谨拿出手机,录下这一幕。
面前的男人,一举一动,一形一态,即便冷夜谨自己都难以将面前的人和自己区分开,他平时喝茶有些小动作,小拇指会微曲,面前的这个人,小拇指竟也微曲,模仿他的程度似乎已经渗透于灵魂深处,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这样深入骨髓的模仿,没有三年五载绝对不可能养成,这个人估计早已将他当做自己,从骨子里模仿到如火纯情的地步。
冷夜谨的心底,再次冒出深深的寒意,这样一个人如果有意取代自己,恐怕连他近身的人都不易辨别。那一瞬间,冷夜谨的心脏重重的沉着,喘不过气来。
因为他的脑子一晃而过一个猜想,亦是他最不愿意最不能接受的猜想。
不可能!
他的脑子,在下一瞬,直接否定掉这个猜想。
转身,大步离开,尽可能的离这里远一点,回到冷氏大厦。
“谨少,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出了点意外。”
冷夜谨尽可能的保持这冷静,微微侧过脸看了眼余秘书,那眼神的目光审视,让人发憷。
余秘书禁不住颤了颤,有些被震慑到。“谨少,怎么这么看着我?”
“没什么,你出去吧。”
他现在不知道身边哪些人是可以信任的,哪些人又是不可以信任的,但余秘书是他的心腹,不可能出卖他,冷夜谨将自己丢在办公室里,座椅转动,面对着落地窗。
夕阳啐了金,透过落地窗照射在他的脸上,印出他眼底迸射出的危险暗芒。
他缓缓的闭上眼,手用力的按捏着眉心,放空大脑。
许久之后,他离开办公室,走到街头,用公用电话,拨打了一个国际电话。
“在做什么?……帮个小忙,借点人给我用。……对,手下都死绝了!”
“我哪有人借给你,我现在无官一身轻,正在退役,手底下一个兵都没有。”
冷夜谨薄唇掀动,脸上的冷酷比这冬日的温度更低:“借不借?别特么跟我废话!”
电话那头的兰泉,啜了一口:“冷夜谨你吃火药了?竟然对我爆粗口,有你这么求人的吗?别人求人都像孙子,你求人搞得我像孙子似的,借借借,说吧什么事?”
冷夜谨阴沉着脸色,哼了一声:“作为你儿子未来的岳丈,我问你借人,是看得起你!”
“卧!槽!”兰泉想直接挂电话:“我儿子才六岁,谁要给他定娃娃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