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晓敏是空冥中期境界,
而谢晓莲则是元婴后期。朱晓敏应付这一脚当然不在话下。谢晓莲的脚尖还未触到衣服,就被她一把攥住了脚踝。
既然谢晓莲下了重脚,朱晓敏自然也不会跟她客气,右脚勾住她的支撑脚,手腕用力一拧,谢晓莲顿时腾空翻起,转了数圈后重重地摔在旁边的酒桌上,桌子“咔嚓”一声碎裂,酒菜茶饭等全部洒在了她的白衣服上,狼狈极了。
“好!”人群里又有人喝了一声彩,带头鼓了两声掌,众人也全都随之鼓起掌来。
“师姐……”几位金仙宗的女子连忙走过来搀扶。
“不用!”谢晓莲恼怒地推开一位师妹的手,一骨碌站起身来,拍掉了身上的饭菜,但油水汤汁已将白衫染得乱七八糟。刚才那一下的力道让谢晓莲明白了,朱晓敏也是个修仙者,而且境界绝对不比自己低。打吧,怕打不过;不打吧,面子挂不住。她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指着朱晓敏“你、你”的说不出话来。
“够了!”严落亭终于坐不住了,起身走过来,皱着眉头说,“你们俩都别闹了!”他心中有些郁闷,原本是想借谢晓莲刺激一下屡献殷勤却始终不得芳心的朱晓敏,可真当两人站在一起时,他发现谢晓莲还是比不上朱晓敏。
“严师兄,你可要好好管教管教这个没教养的女人,免得你们走在一起给太清宗丢脸!”朱晓敏冷冰冰地道。然后,她拿出一个药瓶,倒了一颗丹药递给那个被割了舌头的可怜人,又拿出几两碎银放在了椅子上,喊道:“小二,这是赔桌子的钱。”言罢,她捡起地上的斗笠,潇洒地转身下楼去了,迎接她的是天遥和花清雨满意的微笑。
“亭哥,你怎么不帮我教训她?就看着她这么欺负我……”谢晓莲抱住了严落亭的胳膊,泪眼汪汪的。
严落亭瞥了一眼谢晓莲满身的油污,斥道:“还嫌脸丢得不够啊?你哪能打得过她?”
谢晓莲怔了怔神:“刚才她叫你‘师兄’,难不成……她也是太清宗的?”
“那三个人都是太清弟子,而且都和我是同样的境界。”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谢晓莲有些后怕。像她刚才那样下狠脚,朱晓敏只掀了她一跤,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倘若是个脾气不好的,废了谢晓莲的丹田她也没话说。
“我哪知道你能闹这一出?”严落亭摇头无奈,“快去换件衣服!恶心死了。”
谢晓莲委屈地下了楼,她的师妹们也紧随其后。严落亭的几位师弟望了望他的脸色,他负手点了点头,于是那几人也跟着走出了酒楼。
严落亭独自留了下来,脸色阴沉如水,走到靠窗的一张小桌前。桌旁坐着一位农民打扮的男子,也带着斗笠,看不到相貌。桌上除了两坛骧龙郡的名酒“润香流”以及一个大碗之外,没有任何菜肴。
“这位兄台,还请借一步说话。”严落亭的手掌落在了那名男子的肩上。其实他早就注意到这个人了,刚才先是带头喊“说得对”,后来又带头鼓掌的人正是这个男子。严落亭看不惯他,准备给他一点教训。
“有话就在这儿说!”那男子的声音很低沉,端起酒碗,轻轻一抖肩膀就把严落亭的手震开了,而满碗的酒却不曾洒出半滴。
严落亭吃惊不小,刚才他是悄悄使了暗劲的,就是不想让男子挣脱。可那男子竟然如此轻松地卸去了暗劲,还震开了自己的手。
“你是什么人?”严落亭喝问,他感觉眼前这人境界不低。
“呵呵,严落亭,你还真是有能耐啊,居然下山不久就找了个漂亮的道侣。”那男子摘掉了斗笠,仰头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这下严落亭可看清了,居然是太清宗新上任不久的十长老陆柏峰!
“见过陆长老。”严落亭不敢怠慢,立即拱手行礼,以前他对陆柏峰的称呼是“师兄”,现在可不一样了,“那位姑娘只是我的朋友,并非道侣。”严落亭撒了个谎。
“唔,那就好。那位谢姑娘虽然漂亮,但心地却不怎么样啊,跟晓敏比起来可差得远了。既然不是道侣,还是不要与她为伍的好。”陆柏峰慢悠悠地说。
严落亭只得点头称是。他心中暗道:“这还用你说?要不是晓敏一直不喜欢我,我又何必找谢晓莲?”
陆柏峰似乎也无意在这里训诫严落亭,扬了扬手:“你走吧,不要打扰我喝酒!”
严落亭欠了欠身,灰溜溜地离开了。
“润香流,润而不辣,香醇满口,啧啧,真是好酒啊!”陆柏峰又喝了一大碗,旁若无人地赞叹道。
“听见没有,那个人好像是太清宗的长老……”一位食客小声道。
旁边一人应道:“嗯!我记得太清宗的规矩是达到寂灭境界才能当长老吧?好厉害!”
“真看不出来啊……呵,原来太清宗的长老也和我们一样喜爱喝酒呢!”
众人的议论一声不落地传入了陆柏峰的耳朵,他微微一笑,大声喊道:“小二,再来两坛润香流!”
……
建州城外的一条小路上,朱晓敏正嘟囔着:“我本不想显露身份,可最后还是没忍住。”
花清雨道:“显露就显露吧,你做得很对,当时我也正打算出手呢。”
“没想到严师兄才下山没多久就找到了双修道侣,居然还是个这么阴毒的女子。”天遥叹道。
朱晓敏撇了撇嘴,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