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林身后竹剑,微微颤动。
江三虽然倒地,但以他多年在青阳镇摸爬滚打的经验,料定会有人下黑手,他用手护住要害,眼睛四处乱转,一眼就看到拿石块靠近的高个男子。
男子刚临近,手刚要有所动作,江三顿时一骨碌身,也不管别人的拳打脚踢,以一极其刁钻的角度,一脚踢向高个男子裤裆。
“他娘的,出来混,谁还没几招绝学!”
“看我撩阴腿!”
“嘭!”
江三这一脚踢得结结实实,高个男子“嗷”的一声,声音响彻四野,面容极度扭曲,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手中石块也掉了,捂着裤裆,躺下地上满地打滚,鬼哭狼嚎。
高个男子的惨样,登时把其余几人给震住了,退在一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白衣公子看的裆下一凉,不由自主夹紧双腿,拿出折扇一摇,惊叹道:“这绝学,真心厉害!”
江三捡起黑刀,弯腰捂着裤裆,踉踉跄跄走到高个男子身前,揪住他的衣领,呲牙咧嘴道:“他娘的,你服不服!”
高个男子受此重击,魂都没了,额头冷汗直冒,是疼的话也说不出。
江三见他不说话,立刻恶狠狠道:“他娘的撩阴腿撩不到你?我绝学一共有三,是不是想一一尝试,快说,服不服!”
那人艰难的从嘴里蹦出几个字:“服,服了!”
江三放开他的衣领,从他衣裳中摸出十几两碎银,立刻揣在自己怀里,又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道:“还不快滚,以后别在你江爷面前碍眼,见你一次,揍你一次,滚!”
高个男子倒也服气,一声不吭叫上其余人便走,这些地痞无赖就是如此,若是他人多势众时,定将你欺压的翻不了身,倘若你将他治的服服帖帖,他倒也识时务。
“慢着!”
江三突然出声,高个男子顿时一脸苦相,道:“大哥,你气也出了,钱也拿了,还有什么指教?”
江三用大拇指指向自己,趾高气昂道:“记住了,揍你的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江名三,江湖人称江爷,还有,你若是狗改不了吃屎,以后向人讨要钱财得给笑脸,人家不给也别强求,无赖总比强盗强,听好了没。”
高个男子连连点头,“记住了,记住了。”
殊不知,往后的龍殷十城,江三这个名字响彻云霄,叫刘小云的高个男子每当想到这,都会沾沾自喜,逢人便炫耀,老子可是和江爷打过架的人,还被他的绝学踢过裆。
岸边的大动静惊动了船上生火做饭的小姑娘叶枝,小姑娘跳下船,刚好见到江三趾高气昂的一幕,奇道:“你们这是咋咧?”
白衣公子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小姑娘说了一遍。
小姑娘连连点头,对青林道:“公子定是好心,以后可不能这样咧,这些人都是天长江河畔的地痞无赖,平日好吃懒做,聚伙成堆,整日向过往停靠的船只索取钱财,一般不用理会,他们也无可奈何,遇到脾气差手脚利索的客人,反而会将他们胖揍一顿,想来今日是公子太好说话,出手又大方,露了钱财,才使得他们暴起行凶,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被江公子修理了一顿,真是解气。”
江三将白衣公子的银子还予他,对青林道:“兄弟,不是我说你,我知道你人好心善,可是如你这般做滥好人,迟早会吃亏的,你不要看他们穿的破烂,就可怜他们,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们有手有脚,不自立根生,根本不值得同情,你的善心,是要给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才好。”
白衣公子合扇一拍道:对,江兄说的极是,那些可恨之人,未必没有可怜之处,如那古宅阴灵,她当日虽要杀我,可我听完她的经历,却一点也不恨她,反而有些同情,而那些可怜之人,却未必没有可恨之处,如先前那些无赖,看着穷苦,实则全是自己懒散所致,我明明都说了要给他们银子,他们居然还要大打出手,真是一点都不斯文。”
青林认真听他俩说完,仔细思量其中道理,点了点头,“受教了。”
江三没好气道:“你还有脸说,一看人家要动手,就立马掏银子认怂,还敢自称读书人,还君子,要是天下读书人都如你这般,还要不要脸了。”
白衣公子嘿嘿一笑,“君子不吃眼前亏嘛!”
江三眼珠一转,道:“你看,要不是小爷我发威,你今天非得被胖揍,说不定身上银子也被抢的不剩分毫,你请我们坐船这事,那可就俩清了啊!”
白衣公子点头,“那是自然,必须的!”
小姑娘叶枝打断道:“好啦好啦,饭做好了,我们上船去吧。”
天长江面,微风拂起,几人将饭菜端到船头,吹着晚风,看着河面远处,星星点点的灯火,那是来回的各类船只。
菜是河里的鱼虾和一些瓜果,都是小姑娘用船上捕鱼的工具所获,小姑娘心灵手巧,做出的菜肴,也是一绝。
几人对着清风,望向明月,江三忽然感叹一句:“要是有酒就更好了!”
小姑娘思量一会,说了句:“有的。”
没一会,小姑娘从乌篷里搬出一个小坛,揭了封盖,顿时一股酒香扑鼻。
江三立刻眼前一亮,接过酒坛就往几人碗里倒,有些埋怨道:“有这等好酒怎的不早拿出来,怎么,怕我们不给钱啊。”
小姑娘解释道:“不是的,这酒是我爹的珍藏,平常也就自己解馋